叮叮咚咚,车队越走越近,朱照走在最前方,之后是使团的车子,上面扬着旗帜,众人定睛一看,又哗然了——怎么是炚国的白龙旗!
马车停下,一名穿着医官服饰的人匆匆跑下,谁也没看,径直去看伤患了。
朱照道:“大人,到了。”
车厢中“嗯”了一声,未几,帘子掀开,下来一名眉眼寒凛、衣着朴素的女子,她抬眼扫视了一圈,靳樨知道这就是文丹,但是文丹并没有见过自己,遂主动上前,道:“文大人。”
文丹了然,便笑道:“若英侯。”
若英侯!
众人呆呆地张开嘴,半晌也没合上,道:“若英……是炚的那个若英关的‘若英’吗?”
旁边的人也呆呆地道:“天底下没有第二个若英了。”
医官察看完毕,过来回话,道:“大人、侯爷,晕倒的那个挨了顿打而已,没有大碍,中箭的那个箭上有毒。”
丰昌一白:“什么?!!”
“能解吗?”靳樨问,示意丰昌不要激动。
医官答道:“换别人不行,我们家的话就可以。”
因救治不能多加移动,靳樨与文丹商议,决议在此地扎营,盘桓几天,至少等戢玉醒了。
靳樨问了问铠甲的事情,文丹说已经交给了天子,又说天子当庭吐血,她离开西亳的时候天子都还没能下床。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说。
靳樨既没有向文丹说她师父楼罗干了什么,文丹也没有出声问受伤的人是谁、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大家心照不宣。
翌日,李淼终于醒了。
睁开眼,看见帐篷,听见外头有响动,李淼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身上敷的药有些痛,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他想了想,揉了揉头发,还是走出帐篷。
只见一条潺潺的小河向前奔流,有锅有人,熙熙攘攘,其中有些人李淼认识,那是沙鹿的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淼的记忆停留在被管事吩咐说杀了的那瞬间,谁救了自己?
有人认出他来了,笑呵呵地打招呼说:“李大人!”
“诶。”李淼下意识地应道,真是恍若隔世的称呼。
那人扭头喊道:“李大人醒了!来人!去通知大君子!”
李淼敏锐地捕捉到“大君子”三个字,刹那间觉得激动得浑身血流动的速度都加快了好几倍,脑袋轰隆一声:“你说谁?!!”
“大君子啊!”士兵道,又反应过来,“噢,你没见着,就是侯爷的儿子,大君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