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她最大的秘密。
她的身份。
漆汩已经没精力再想他们是从哪里开始怀疑起漆氿的身份的,但事情眼看已经千钧一发,他坐立难安,觉得血又涌上了心头。
此时此,句修暂息的屋子门口站着一队宫人,突然,靳樨闯进来,宫人们道:“骊侯爷怎的来了?陛下还在歇息不便搅扰的。”
靳樨直接就往里头冲,宫人们连忙拦着说:“侯爷!侯爷!陛下在里头!不得擅闯啊!”
靳樨充耳不闻,懒得多话,直接一脚踹开了禁闭的房门。
哐当一下,门大敞,里头空空荡荡,什么人也没有。
宫人傻眼了,呆呆地问:“陛、陛下呢?”
“还不去找?”靳樨猛地一回头,抬眼看来,宫人、禁军一哄而散,登时兵荒马乱,靳樨抓住一个,问:“你们卞将军呢?”
“去拜见瞳殿下还没回来。”禁军忙说,忽然手上一轻,那若英侯来去如闪电般,已经不见踪影了。
王陵祭宫上方有一副巨大的石头浮雕。
白龙腾空,祥云环绕,双眸凌厉,口衔玛瑙。
忽地,烛火熄灭,整座祭宫昏暗了下去,众臣均是一惊,不知发生了什么。
“什么情况?!”
“怎么了?”
一片嘈杂中,乐玄忙厉声道:“镇定!”
众臣只得摁捺住话头,乐玄凌厉的眼神扫过所有人,挥手吩咐身边的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还有,若英侯和宁少傅怎的不在,去找。”
那人应下来,还没走开,祭宫深处传来一声铿锵又悠远的金鸣之声:“咚——!”
众人惧是一惊,此声虽然极为明亮,却在此时此刻显出一种阴幽的味道,令人后背发毛。
连吹过耳畔的风似乎都挟带股阴寒彻骨的冷色,仿佛从九幽之地传来。
漆氿眸光微闪,负手而立,长至膝下的玉叶禁步叮叮咚咚地相撞几下,盖过了金鸣。
乐玄小声道:“殿下——”
漆氿挥手止住他的话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没事,让他们演一回。”
只见虚空中有人幽幽道:“放肆!”
这一声好像被某种器具放大了数倍,带着回响,在空旷的祭宫上方来回传动,乐玄觉得这嗓子有些不对劲,他却没能想出哪里不对,眼里却见漆氿的脸色瞬间便暗沉了下去,转而露出咬牙切齿的阴郁与冷厉。
……
“这……”有人好似听出了什么,迟疑地开口,他的话头立马被更高的一嗓子给抢了过去:“这、这是先王的声音啊!!!”
“先王陛下显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