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漆汩正襟危坐,无聊地把还在睡的琥珀捞到怀里。
靳樨解了半天没解开,这时门外咚咚咚传来脚步声,旋即梆地一下门被踢开,露出公鉏白大惊失色的脸庞,以及手臂搂着他但并没有拦住的臧初。
臧初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认命地松开了手。
公鉏白:“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大变活人!!……欸?你们俩在干嘛?”
漆汩:“……”
靳樨:“……”
臧初:“……”
公鉏白浑然不觉,跳到床边好奇地看过来,打量半晌。
漆汩在他纯洁无暇的眼神里真要咬人了,阴惨惨地问:“看出什么了?”
公鉏白眨眨眼睛,说:“昨儿你们俩谁梦游?”
漆汩:“……”
老天!
靳樨捏着头发,道:“臧初。”
“在!”臧初闻声赶来,憋着笑,拎住公鉏白后衣领把他往门外拖。
公鉏白抓着臧初的手,无辜地叫道:“拉我干什么,我还没说大变活人的事儿!”
“一时半会不说又憋不死你。”臧初头也不回地很冷酷,“快点出去。”
臧初拉走公鉏白后又梆地一下用脚勾着,把门合上了。
漆汩等靳樨解头发又等了好大一会,建议道:“不然直接剪了吧。”
“马上了。”靳樨道,空出一只手在漆汩肩膀上轻轻抚了一下。
又过了一会儿,漆汩等得浑身长了刺般不痛快,终于,靳樨的声音传来:“解开了。”
漆汩只觉得靳樨这句话如同神赦,大喜不已,他刚要跑,却意识到靳樨还没松开头发,遂头僵硬着问:“现在是在……?”
“急什么。”靳樨说。
漆汩抱着猫视线乱飞,从不远处的铜镜里看见他们俩影影绰绰的影子,靳樨手里拿着把木梳,正在替自己束发,他束得不急不慢,简直叫人心里痒痒,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梳好,慢悠悠地插了支木簪进去。
靳樨终于大发慈悲地说:“好了。”
漆汩不知怎的完全没想继续呆下去了,似乎有人在烧他屁股似的从床踏蹿下来,接着又着急忙慌地穿衣洗漱,手都没擦,湿漉漉地就抱着琥珀冲下去了。
琥珀对他手上的水十分不满,对漆汩直哈气。
张苹恰好走过,仰头道:“早上好,宁公子。”
“早上好。”漆汩匆匆刹步,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平和地笑了一下,扶住扶手,一步一步地循着楼梯往下走。
走到一半,漆汩看见厢房里,那名叫“琥珀”的少年又在喝牛乳茶,身侧有位年纪轻轻的公子哥,捏着把扇子,不急不慢地摇晃,然后臧初和公鉏白神色各异地缩在另一边吃东西。
漆汩突然想起来公鉏白方才是不是说了句……大变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