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干脆转过了身,不?再看着他,有些冷淡生硬地道:“我们?走吧。”
感受到了她的疏离,凌纵英的眉头紧皱。
对方背对着他,就好像在用沉默反抗他似的。不?知为何,他心里突然就冒起了一股烦躁之气。
手臂上被?那女人紧紧抓住时?的感觉似乎还残留在那里,他当?时?分明可以轻易地将她甩出去,却不?知道为何没有这样做。
或许是因为就她这样的小身板,一旦被?甩出去,可能会直接没了半条命吧。
凌纵英看着垂着头的她,兜帽遮住了她的表情,而她身上显露出的疏离和拒绝的意味,或许正是他心底烦躁情绪的来源。
这种情绪让他认定了这女人果然不?简单,师妹说的没错,她就是一个妖女。
他压抑住心里的情绪,发出了有些低沉的声音,道:“跟着我走。”
阮娴的脑袋藏在帽子下,点了点头。
他们?走过了一条曲折而蜿蜒的路,走到约莫半山腰的位置,阮娴就发现眼前的景色发生了大变样。
若说山顶是光秃秃的景象,那么山腰处至少多了些绿意。不?过也?许是因为深秋时?节,树叶发黄,也?有几分萧瑟气氛。
四周建筑多了起来,一路上来人也?不?少了,他们?在经过的时?候都好奇地打量着阮娴,同时?恭恭敬敬地对她身边背着巨剑的凌纵英道:“二师兄。”
凌纵英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然后他的眼角余光落在了身边那女子的身上。据师妹说,她的名字是阮娴,不?知道是何时?出现的,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突然就出现在了大师兄的身边。
而周围的人称呼他二师兄的时?候,她竟然头也?不?抬,就好像对他的身份毫不?在意,也?没有一点好奇,想要求知的意思。
他并不?是在意名声的人,可如?今这般明显被?人忽视的感觉,却还是让他忍不?住皱紧了眉。
走过一段时?间后,一直垂着头走路的阮娴就听?到了一道声音:“我们?到了。”
垂下的视线中,是铺上了石制台阶的地面?。她抬起头,就看见了一个恢弘气派的大殿。建筑虽然恢弘大气,却因为主要用了白色的色调,加上屋顶很?高,因此多了几分寂冷的味道。
此时?的大殿内部,一共站了七个人,掌门盛朔风,两个头发花白的长老,一个中年女子,还有宿寒芝、盛萱兰和繆姜。
“想当?年,我下山游历时?和你师父结识,自此就成了至交好友。只是没有想到一晃多年,如?今他竟然命丧夜叉之手。”
盛朔风的表情中含了几分悲痛之色,而繆姜闻言,也?似是伤心地垂下了头。
“如今夜叉祸乱频生,怕是天下动荡将至。”
这话一出,整个大殿中气氛就沉闷了下来,空气中都隐隐透着压抑。
因为他们?都知道,或许如?今平静的生活,已经持久不?了多少时?日?。
盛萱兰见状,想缓和一下四周的气氛,便道:“师父,如?果夜叉真的敢再作?乱的话,我们?一定会打败他们?的。作?为您的弟子,到时?候我一定不?会还怕,我要冲在最前面?。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彻底打败他们?的。”
听?了她的话后,殿中的几人都笑了起来,其中尤以盛朔风笑的畅快。他膝下无子,本来就将盛萱兰当?做女儿在看待,甚至还让盛萱兰跟了自己的姓。
如?今听?了她这番话,虽然有些稚子轻狂,却更显天真可爱,还有几分血气在,直让他满意地连连点头。只叹自己这个小徒弟没有养错,还有了几分虎父无犬子的心态。
“兰儿说的好,我无恨山之人,就是要有这样的气魄。”
盛萱兰听?了他的夸奖后笑了笑,然后她转头看向宿寒芝,垂下头低声道:“而且,只要有师兄在,夜叉才不?可怕呢。”
“这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那个中年女子见状,笑着说了一声。
“芸姨,你胡说什么呢!”盛萱兰脸颊绯红,她急匆匆地走到了那女子的身边,伸出手扯了扯她的袖子。
而她们?的对话则让殿内的几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盛朔风也?笑着点头,这两个徒弟也?都到了适婚的年纪,如?果他们?之间互相有意,未必不?能成为一番佳话。
只是······盛朔风看了宿寒芝一眼,忍不?住摇了摇头。现在看来,恐怕还是兰儿的单相思啊。
宿寒芝并没有加入他们?的换了气氛中,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待他们?的笑声落下之后,才开口道:“师父,徒儿刚刚回山,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想先行告退。”
盛朔风点了点头:“也?好,让兰儿跟着你,有什么事?情也?可以让她帮着点儿。”
“不?用。”
“······”
宿寒芝毫不?迟疑的拒绝让盛朔风忍不?住皱了皱眉,不?过他看着眼前站着的这个得意弟子,沉默了半晌后,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既如?此,你便去吧。”
宿寒芝点了点头,他转过身想要离开,然而,才刚转过身,视线中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看见那个身影的时?候,他整个人的身体就像是钉在了原地般无法动弹。
阮娴跟在凌纵英的身边走进?了大殿里,她刚走进?来就看见了宿寒芝。和他的眼神对上了之后,她就立刻移开了视线,不?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