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秋天早已过去。寒风刺骨,这?么冷的天里?,周颂宜的腿疾随时都有?可能复发?。
人不在眼前,要是出了事,就算是有?通天的本领,一时也赶不过去。
大家心?里?头,都忧心?忡忡的。可没人敢当她的面提起这?件事。
流产住在家的那段时间,虽然面上装作无事发?生,大家也都配合着。
可无论怎么补足营养,却始终长不了一点肉。
每天的活动范围,就那么一小块地。
无人看见的地方,心?情低落,像是抑郁症的征兆。恍惚间,像是回到了曾经上中?学的那段时间。
“爸知?道,说得?多了,你也就不爱听了。”周平津道,“爸爸不懂这?些。最近天冷了,你去泰安,我们实在放心?不下?。身?边没个熟悉的人照应,要是有?什么事,我们也不能及时知?晓。”
“颂宜,”岑佩茹看着她,“我们和你秋花姨商量好了,你这?次过去,把她带着一起吧。”
“早前,她是待在你祖母身?边服侍的。老?太太走了,她一时闲下?来了,也不自在。你把她带着一起过去,我和你爸的心?,也可以回落到肚子里?了。”
“好。”
这?次,没再说拒绝的话。
-
周颂宜给范师傅发?去了自己在家练习的视频,得?到对?方的肯定后,两人沟通好时间,买了两天后直达泰安的高?铁票前往。
许久未见。从秋天,到冬天。
“一阵子没见,你瘦了不少。”甫一见面,范师傅就注意到她整个人发?生的变化,关?心?了一番,“是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当初回北京,是因为周自珩和沈滢的婚礼。
不过,距离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可却发?生了许多事情。
流产的事,周颂宜没提。
只和对?方表明,因为一点私人原因,耽搁了一点进展。
但好在她学习速度飞快,能力不错。情绪调整过来后,很快追上了原本的计划进展。
这?些事,她没法去和对?方讲。
只能摇摇头,“没事。”
闻言,范迟宇也没再多问。
北风呼啸,冬天的第?一场雪就这?么施施然地来临。
树尖上缀着白花儿,若人声重了点,保不齐“啪嗒——”地掉下?一捧雪来。
行人往来,各个裹得?和粽子无差异。
周颂宜腿疾暂时没复发?,可骨头缝钻出的痛,却是实实打实的。
秋花提前准备好了一切,地暖烧起来,暖水袋准备着。就连止疼药,也特地从北京带了过来。
此刻,灶上边的砂锅“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泡。
周颂宜从自己的随身?包里?翻找出两张票根,将她递给正在一旁织围巾的秋花,“秋花姨,这?个是戏馆的票根,范师傅给了我两张,但我在这?儿也没什么熟人,就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