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二楼那扇窗后,易明昭贴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耳边是楼下慌乱的喊声,掌心却还残留着窗帘的绒毛。
她刚才看见他倒下的瞬间,心脏像被攥紧,可想起被锁在庄园里的日日夜夜,终究还是把那句“没事吧?”咽回了喉咙。
雪还在落,盖住了傅寒洲倒在雪地里的痕迹,却盖不住那片烟火留下的灰烬,像一道永远愈合不了的疤,刻在傅家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里。
“快!把恒温担架抬过来!”
林涛跪在雪地里,指尖探到傅寒洲颈间时,冰凉的触感混着滚烫的体温传来,吓得他声音都颤。
傅寒洲双目紧闭,苍白的唇瓣泛着青紫色,唯有攥着烟火棒的手指还保持着微弱的力道,那支刻着“明昭”的烟火棒,此刻也松松的从傅寒洲手里掉落。
庄园里的应急铃声骤然响起,穿着黑色制服的佣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却没有半分混乱。、
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迅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傅寒洲抬上定制恒温担架。
担架里铺着新西兰进口的羊毛毯,内置的温控系统瞬间调到度,刚好护住他失温的身体。
另一个佣人早已拨通私人医生的电话,声音清晰地汇报:
“傅总体温度,意识丧失,初步判断是高烧引的低血糖休克。”
黑色的迈巴赫车队在雪地里碾出两道深痕,头车的车窗降下,林涛探出头对着对讲机嘶吼:
“让沿途的交通岗全部清道!十五分钟内必须到私立医院楼!”
车队驶离庄园时,林涛回头望了一眼二楼那扇窗,窗帘依旧拉得严严实实,没有半点动静。
他咬了咬牙,转回头攥紧拳头,视线落在后座的傅寒洲身上。
私人医生已经在车里展开急救,针管刺入傅寒洲手臂时,他眉头皱了皱,却没醒过来。
医生一边调着输液度,一边对林涛说:
“傅总本来就有低血糖,加上在雪地里冻了这么久,高烧引了器官应激,再晚半小时,后果不堪设想。”
十五分钟后,车队稳稳停在私立医院的专属入口。
不同于普通医院的嘈杂,楼前连个无关人员都没有,穿着白大褂的赵院长带着五六个专家候在门口,见车门打开,立刻迎上来:
“直接推进负压病房,准备做全身检查!”
护士推着担架往里走时,林涛快步跟上,却被赵院长拦了下来:
“林助理,这里你不能进入。”
林涛站在走廊里,看着担架消失在电梯口,才掏出手机给易明昭了条信息。
他终究还是没忍住,哪怕知道老板可能会生气,也想让她知道:
“易小姐,傅总晕倒了,现在在傅家的私立医院楼,情况不太好。”
信息出去后,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