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将茶杯放在手边的酸枝木小几上,杯底与桌面碰撞出一声轻响,却让暖阁里的空气瞬间沉了几分。
他眉头深深锁起,原本松弛的肩线也绷了起来,声音没有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除夕夜里怎么会冻烧?”
高伯的身子又躬了几分,指尖无意识地攥了攥袖口,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
他跟着傅老爷子几十年,看着傅寒洲从小长大,那孩子向来沉稳持重,不屑小情小爱的,怎么会做这种近乎幼稚的事?更何况为了个女人在雪地里耗着——这实在不像他认知里的大少。
他喉结动了动,声音比刚才更轻:“这……”
傅老爷子斜睨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淬了冰,锐利得能穿透人心。
他指节轻轻敲击着罗汉床的扶手,出“笃、笃”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敲在高伯心上:
“哼,跟着我这么多年,还有什么是开不了口的?”
语气里没有怒意,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让高伯瞬间绷紧了神经。
“不是,老爷,是这事……实在有点出人意料。”
高伯连忙应声,头垂得更低,斟酌着措辞,尽量说得委婉:
“据助理透的口风,大少昨晚半夜,去了易小姐住的公寓楼下,说是……说是想给易小姐放烟火,结果在雪地里站了快两个小时,回来就起了高烧。”
说完,他悄悄抬眼瞥了下老爷子的脸色,又飞快地低下头。
“出息!”傅老爷子突然冷哼一声,声音陡然拔高,手掌重重拍在小几上,茶杯里的茶水都晃出了几滴:
“一个两个的,都被女人迷了心窍!傅家的大少爷,什么时候要靠在雪地里守着女人博好感了?”
他胸口微微起伏,显然是动了气,眼底的失望混着威严,让暖阁里的温度都似降了几分,“传出去,人家还当傅家各个都是被女人迷的怂蛋!”
高伯大气不敢出,只垂听着。傅老爷子深吸一口气,指尖在扶手上点了点,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沉稳,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让家里的司机备车,再派两个保镖过去,把人从医院接回来,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是,老爷。”
高伯连忙应下,躬身退后两步,才转身轻手轻脚地退出暖阁。
门被轻轻带上的瞬间,傅老爷子拿起茶杯,却没再喝,只是望着窗外的雪景出神,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傅家人,从来都不该为儿女情长失了分寸,这一点,不管是寒洲,还是砚深,都忘了,都被女人迷了眼。
暖炉里的银丝炭偶尔出轻微的噼啪声,在寂静的暖阁里,更显大家族的威严与沉重。
傅家老宅的东走廊铺着厚厚的奶白色羊绒地毯,踩上去连脚步声都被吸得干干净净。
廊壁上挂着民国时期的水墨山水画,画框是鎏金雕花的,底下摆着半人高的青白玉雕摆件,氤氲的壁暖让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檀香,混着餐厅飘来的桂花糕甜香,满是宅邸特有的精致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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