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了,知邪。”
沉默良久,李之罔才终于开口道。
“过都过去了,不用说这种话。”思知邪叹口气道,“因为帮助了你,这三年来墓场可是倍受打压,若不是爷爷修为不低,真会被公羊氏给挤压到死。如今你终于现身,虽说帮不上什么忙,但至少证明我爷孙付出乃是值得的。”
李之罔举起酒杯示意,道,“这杯酒我敬你和谷羊君。”
思知邪笑着摇摇头,也举杯饮下。
“说吧,这次见我是要干嘛?”
叙旧到此结束,李之罔将酒杯放下,道,“如今我去了朝喧,不能随意在外走动,又急于修行,暂时无有生财之道,便想问问你之前说的还算不算数。”
“我此前说的那个约定?我给你和肥貂一年一万链沫,你们修行有成时守卫焚晴墓场?”
“对,就这个。”
李之罔点点头,示意他没有说错。
“这个的话,我得想想”思知邪微眯住眼,沉默一阵道,“说实话,现在我觉得肥貂还好,但你肯定活不到那时候了。”
李之罔不以为忤,笑道,“如何说来,我与你个交心话,如今就连龙守龙氏都站在我这一边,再加上东方氏、姬行走,哪儿活不下去了。”
“龙守龙氏?这确实是一方豪强啊。”比起几年前,思知邪明显要稳重许多,勾人心魄的妙颜微微一笑,“但如果是这样,那哪还需要这一万链沫呢?溯命,你在诓我。”
李之罔眨眨眼睛,不去在意弥漫出来的尴尬,道,“意思是此前说的话作废?”
“只能作废了呀。”思知邪摊手道,“因为你,焚晴墓场的日子始终不得好转,我没找你麻烦都算好的了。不过嘛,你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咱们以后常联系。”
听其意思,却是就要走了。
李之罔赶忙将他拉住,推他坐下,思忖着道,“既然这个不行,我想再与你做个交易,你听不听?”
“额罢了,你说吧,数年不见,我总不至于连话都不能听了。”
思知邪身份特殊,乃是纯正的山妖,虽然以人族的角度来看也貌美妖邪,但身上的妖族特征可不少,而这就决定了李之罔不能将真相讲出。
他拉把椅子,刻意坐得近些,拍着他的手道,“知邪,想来你也知道的,我在岭山时与拒敌齐氏出身、上任拒敌城主独女的齐暮曾有过一段经历,而事实上,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为她而奔走。”
“怪不得你要杀虞美人。”思知邪很明显理会错了意思,“拒敌齐氏尊崇疫病,你是齐暮的臣子,倒是真不奇怪了。”
李之罔看他想岔,不解释,顺着道,“齐暮乃是嫡脉,却被旁支抢了城主之位,心中一直为此不忿,屡屡誓一定要重回拒敌,重登大宝,而这也是我的目标。”
思知邪哈哈一笑,“你的意思不会是要我这妖族出身的山妖像你一样对齐暮效忠吧?”
“如你所想,正是这样。”李之罔严肃道,“只要你能说服谷羊君加入我的阵营,一旦事成,我给你十个焚晴墓场,而且,我保证你焚晴思氏能成为一方士族。”
十个焚晴墓场都还好,但士族之名可是想求都求不来得,思知邪不由一怔,似乎一方豪强的未来就在眼前。他压住急促的呼吸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可立天地约契,而且,我能代替齐暮做决定。”
李之罔直接抬手指天,示意他绝不说妄言。
“但是”兴奋过后,思知邪还是得面对现实,“这是功成才有的,若是失败,别说十个焚晴墓场,一个都没有了”
“欲成大事,怎能不赴险前行?”李之罔看着他,直盯着他的眼睛,“从焚晴墓场认识你时起,我便知道你不是甘于一隅的人物,你的胸中有更大的天地,而你也有这样的能力。”
“溯命,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我”思知邪被戴高帽不觉,反而露出感动神色,“你能这样看我,我不愿帮也得帮,只是,焚晴墓场非到我做主的时候,我爷爷怕是不会答应。”
“那也无妨!”李之罔大手壹佰,激昂道,“谷羊君威名不小,但毕竟老矣,而未来是属于我们这些年轻人的。只要你愿意帮我,这一次过来便算不得无功而返。”
“溯命”思知邪胸中如有雷霆激荡,激动地握住他的手,“我帮定你了!你且放心,等这研讨会一结束,我便回去劝爷爷,他不帮,我也帮你!”
“求粹!”李之罔也反握住他的手道,“有你,我们的未来又光亮了一些,并终将抵临彼岸!”
“一起努力!”
二人对视一眼,都不禁大笑起来。
“方才渊鲸过来找我,提到你还要见挥霍,我们既已说好,我就先退下。”思知邪看事情说定,就不再多留,提出离意,“明日,咱们几个小聚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