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文濯站在原地,被马后蹄扬了一身的尘土。
文臣武将,自古就是有些微妙的对立。
在朝堂,武将会被排挤,而在外,文臣没有话语权。
彦文濯背后有齐王,就算他官职不大,但是顶着送粮大使的名头,谁都会给他几分颜色。
可是却不包括这些军中“地痞”。
刚刚这个崇明就是,
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彦文濯脸上蹦跶。
沈冬侨作为“局外人”,
这戏是看得他十分“爽快”。
难得看到彦文濯吃瘪,不忘上去补个刀。
“看来,彦大人,也不是什么人都熟。”
沈冬侨从跳板上,缓缓走到了彦文濯的身侧。
彦文濯掸了掸自己的衣服,又拂去上沾染的尘土。
“没办法,为朝廷办事哪有事事顺利的,高低会遇上几个不长眼的。”
彦文濯一向明嘲暗讽的多,很少这么言辞激烈。
看来是记仇了。
沈冬侨看了一眼远处的崇明。
得罪了这样的狐狸,这位副官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了,
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扒一层皮。
他们说话的时候,崇明到了最后那艘船前下了马,
然后被人引着上了船。
沈冬侨疑惑,正要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就被彦文濯身边看护拦住了去路。
“冬侨,现在还是不要过去的好,免得惹火烧身。”
沈冬侨神色一变。
“彦大人,你不会不知道那船上的货是我沈家的吧。”
彦文濯笑而不语,与沈冬侨并立,看到崇明已经上了了甲板,才又说道。
“崇明要看的,也许不是货?”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冬侨语气有些急促,却被两人抓住了手臂。
“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浅淡的笑又爬上彦文濯的脸,他微微抬头,用狭长的眼盯着沈冬侨,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欣赏他片刻后的反应。
两人都不说话,等了几个呼吸,
就看到崇明从船上下来。
他手里扬起了马鞭,把一个护卫抽倒在地。
虽然隔得远,依旧能依稀听到护卫的惨叫声。
还有几个船员快步朝着这里跑来。
“大人!人……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