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是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来不及细想,周向阳只想摆脱他。
白熊看向周向阳,伸出了手,却不是要开打,而是拥抱。
他眼中的猩红已经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眼泪。
满溢而出的泪水,顺着他的面罩,混合着里头的口水,血水往下淌。
哭声破碎,震天响。
这哭得根本不像一个成年人,而是一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
周向阳的拳头最终没有落下。
他只是推开了白熊,狠狠地骂道。
“狗东西,还打不打?”
白熊呜呜几声,还要抱上来,又被周向阳无情推开了。
“抱什么抱,还有脸哭?该哭的人是我。”
周向阳站了起来,踉跄着往向外头走。
“你他么最好在这里待着,别动!我回头跟你算账。”
白熊靠着门边,像是听懂了周向阳的话。
边点头,边重复着叫着达西莫。
“黑土!”
周向阳冲着马厩喊了一声,后头就有了回应。
黑土自己咬着栓马绳冲出了马厩。
……
周向阳循着地上的痕迹跑着。
可是视线不好,小路又被雨水冲刷的厉害,
他只能不断走走停停,辨别痕迹。
直到到了马道上才加快了度。
被“白熊”绊住了那么久,他心里头根本没有底。
只能祈祷祁硕争气些,把人给找回来。
黑土健硕的躯体和周向阳极度契合,一人一马犹如一道闪电。
飞驰在空无一人的马道上。
可是前路空空,周向阳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依旧见不到半个人影。
天地茫茫,雨水纷飞,
好像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不安,惶恐,占据了他的身心。
他觉得自己太过于无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沈冬侨被别人带走。
……
又不知道跑出了多远,终于看到前面有人了。
马上坐着的是陆存远和沈冬侨,牵着马绳的人是祁硕。
“冬侨!”
周向阳把沈冬侨抱下了马。
沈冬侨被雨水打湿的脸上又混了眼泪。
他不想哭的其实,
可是他控制不住。
“没事了,没事了……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