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什么都不懂,他发发善心,告诉她?
不过陆宁北从小在县城里长大,骨子里还有少年人的纯情,也没多开放。
谈论这种仿若女生专属的话题,他还需要一点心理建设。
然而,他刚建设完毕,南鸢已经揣着那袋东西,单手抓着一旁老榕树的树枝踩上墙,灵活地翻了过去。
那一瞬间,夜风抚过陆宁北的脸颊,让他心跳不自觉地漏跳一拍。
然后,他闻到了炒粉的香味。
锅气极重的烟火气,绝对是西门那个摆了快十年的夫妻档。
但上课铃响后,陆宁北匆匆回班,就看到南鸢已经乖乖坐在了座位上,桌面上的资料课本差点将她的脑袋淹没。
还挺会做样子的。
也不知道被班主任知道,还会不会在训他的时候,说出“跟你前座的南鸢学学规矩”这种话。
陆宁北看着她单薄的背影,鼻尖又嗅了嗅。
吃了炒粉,怎么没闻到那股子酱油的味儿。
难道是他误会了?她真去买卫生巾了?
只是没过几天,两人再次在墙边相遇。
不过这回是南鸢在从墙上往下爬。
她的个子没陆宁北高,所以无法做出单手翻越、再稳稳落地的潇洒动作,只得抱着大榕树的树干,一点点滑下来。
姿势生疏,可见翻墙逃课这事她也不常做,落地时,还差点被树根绊得摔倒。
南鸢下意识地伸手乱抓,却被自后扶了一把,手掌抓到一人有力的胳膊。
她受惊跳开,速度飞快地滋人一脸肥皂泡,而后便往反方向逃窜。
可是陆宁北早有准备,他用袖子挡住她的肥皂泡攻击,还能在电光石火之中揪住她飞起的校服外套:“恩将仇报?”
南鸢这回一下就认出了他的声音,也不挣扎了,几乎是被拎在他手里,小小声地控诉:“你埋伏我。”
陆宁北呵了声:“我埋伏你?这面墙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专属了?”
南鸢想把自己的外套从他手里解救出来,但陆宁北纹丝不动。
还居高临下地觑她道:“我是正常遛弯,这世界可不是围着你转的,大小姐。”
他听过有人私底下这么喊她,转念想也挺符合。
南鸢人生得白净齐整,干什么事都有条不紊,规划清晰,颇有种精致的养尊处优感。
但南鸢默了一瞬,剧烈地挣动,陆宁北怕伤着她不敢再用力,她才没把自己的外套扯坏。
“……我不是大小姐。”南鸢气喘吁吁。
陆宁北不知道她在激动个什么劲,现在女孩不都挺乐意被这么恭维一下的么,她反倒生气起来。
只是看南鸢咬着嘴唇,一张脸在阴影里像是还更白了,他看向人烟稀少的巷子口:“你现在去,要排队了。”
西门那边还有个职业技术高中,放学比他们要早,现在这个点过去,职高的男生们早在摊前排起了长龙,南鸢根本没法在五分钟内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