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种处于一种不知所措的境地。
他动作很轻地试图抽出自己的手,而这一次他成功了。
“甜,所以喜欢吗?”
有些沉闷地问,克里曼不知道说什么。事实上他不了解雄虫,不了解他们的性格、情感、喜恶、恐惧……所有的一切。
而对方没有回答。
“你想……嗯,再吃一口吗?”
其余三只同为阔翅种的雄虫不安又畏惧,悉悉索索地挤在一边注视着这个怪异的场景。
能够轻易捏碎他们脑袋的雌虫异化了一半,支离破碎的鳞片零星展现在身体的表面,绞尽脑汁地试图找出合适的话语。
“你把勺子给我,我可以再给你一些。”
瘦瘦的雄虫——卡拉,胆怯地睁开眼睛看着他,不再持续发出片刻前的悲伤啼鸣,仿佛那聚拢起的微小勇气已经转瞬即逝。
克里曼试探性地去拿那枚万恶之源的勺子,对方的牙齿仍旧咬着没放,但在他控制着力气抽动几下后,最终松开了牙关。
武装种火烧火燎地刮了一勺蜜露,再次递给雄虫。
“要吗?”
他绷着脸,表情介于想裂开和掩饰性的冷酷之间。
这一次,雄虫顺从地张开了嘴。
萨克帝和格拉刚走进大信息巢,一眼就看到脖子断了可以用手扶着继续打、但是冷酷虫设不能崩的武装种领队,正灰头土脸地坐在地上,给一只阔翅种的雄虫喂蜜露。
深灰雌虫的鳞片炸开一圈又一圈,远远看上去仿佛一颗不规则的成熟松果。
向来嘴欠手欠的核心种站在那里,挑起眉,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从他手臂间滑下来的格拉也没说话,贴在他的身侧,同自己的伴侣一并看着这堪称绝世名画的一幕。
好混乱的场景。
其余几只阔翅正各自抱着一只小小的蜜罐,细长的舌头吮吸着罐子里的琥珀色液体,发出惊叹般的嗡嗡响动。
字面意义上的“好吃到哭”。
而最瘦的那只抓住武装种领队的尾鞭,细伶伶的脖子随着对方的动作而转动,几乎是克里曼的手臂移动到哪,那颗脑袋就跟到哪。
仿佛什么新品种的向日葵。
事实上,最开始的时候,被投喂了蜜露的雄虫——名叫卡拉的那只,一动也不敢动。
甜蜜的味道再一次被塞进嘴里后,他便习惯性地紧紧地咬住勺柄,任凭克里曼摇晃好几次都不舍得松开。
从未经历过如此场景的雌虫仍旧头脑发懵,如同一个正在摸象的瞎子,每一步都纯靠趟着石头过河。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能大概明白,这个时候不应该以斥责的口吻命令对方松嘴。
总体而言,克里曼只是有异性恐惧症,并非智力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