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上,积雪混着碎冰被车轮扎出一道道长长的冰道子。
来来往往的行人大部分衣着崭新,面上带着过年的喜色,走在马路上踩出咯吱咯吱的节奏。
路人经过,纷纷被鲍国平的惊人举动吸引了视线,偏过头去看。也有不少好奇的人驻足围观。
不一会儿,鲍国平的身边就围满了人,这些人将半边马路都堵住了。一时间,交通也不通畅起来。
鲍国平看到人围过来,他心里没有一丝心虚和羞耻,有的都是求助的迫切和感伤。
他举着板子给大家重重地磕头,用最大力气和声音喊道:
“各位好心的大爷大妈,大哥大姐们!我爱人早产住院,现在母子均在急救!她们现在就在这家医院里!求求各位好心的人,帮帮我们吧。我以后一定重谢!各位好心人帮帮忙吧!求求大家……”
鲍国平被冷风吹得瑟瑟抖,可他依然努力咬牙撑着,一遍又一遍地向周围人大声求助。他的声音哽咽而急切,通红的眼睛也含着泪水。
一个文质彬彬的汉子被逼到用这样的方式在路上求助,这场景让几个年纪大的婶子大娘们,忍不住也跟着眼圈红,甚至,有的人已经抹起了眼泪。
“哎呦,他们这一家怎么这么可怜啊!这要不是真被逼到绝路了,谁能做到这样?”
“可不是,这大过年的,我这光看着心里都不好受!恐怕小伙子这心都碎了…唉!”
这时,一个好心的大娘脱下自己的棉外套,伸手给鲍国平披上,好心劝导:
“大妈这袄新做的,你快穿上!这大冷天的,有困难咱们大家帮忙一起想办法,你可别冻坏了!你要是冻坏了,她们娘俩儿可就更活不了啦。”
周围的人也劝,“对对,快穿上点啊。”
“穿上吧,小伙子!”
鲍国平瞬间泪流满面,他竟然在一个个陌生人身上感受到了如此真挚的温暖。甚至,是在亲妈那里都没有得到的温暖。
不过,尽管鲍国平冻得嘴唇紫,可他还是坚决拒绝了,“大妈,谢谢你!还是你穿吧,我年轻扛得住,您千万别冻坏了。”
大娘一看鲍国平坚决不要,于是只能无奈地叹口气,从兜里掏出早上买菜的一块多钱,一股脑的塞到了鲍国平手里。
其余的人一看,纷纷也掏出钱来。
就这样,你三毛她一块的,不拘多少纷纷给他塞钱。
鲍国平别无长物,只能分外感激的挨个给大家磕头。
只是大家都能力有限,即使不少人伸出了援手,也只凑到了七十多块。
魏瑶和宋砚两人难得舒舒服服的在家里窝了两天。
今天是宋砚最后一天休假,他们准备带上礼物去看看舅舅陆流云。
两人出门前,突然接到了陆流云领导祝荣柏打来的电话。
祝荣柏跟魏瑶见过几次,对魏瑶就像自家小辈,说话也比较直白。
魏瑶一边接电话,一手将宋砚按在了墙上。
她表情坏坏的看着宋砚,接电话的声音更是带着一种调皮的调调。
宋砚无奈,只能顺从地把头靠在墙壁上,俯视着在他身上作乱的小女人,任她对他上下其手。
祝荣柏一开口就是马上活不了的语气,“瑶瑶啊,我老头子也是没办法了才给你打这个电话的。你可一定得帮帮忙啊!”
魏瑶抬手摸上宋砚的喉结,“怎么啦祝伯伯?什么事给你愁成这样啊?”
祝荣柏挠头:“也没怎么着,就是你舅他工作太卖力了,我有点受不了了…”
魏瑶手指调皮地在宋砚胸口上画圈圈,奇怪地问:“啊?我舅努力还不好?难道…他拉着你一块加班?”
祝荣柏叹气,“那倒没有。他工作勤奋当然好,可他也太努力了!现在是劳累过度了,今天早上还晕倒了一次。”
他实在没办法,已经下令强制陆流云休息了。
“瑶瑶,你们也得帮忙劝劝他啊。工作努力是好事,可是,也不能像他这样不眠不休的干。他现在是咱们国内生物医学领域的顶尖人才,也是整个领域的一个重要支柱。
你说,他这要是一旦倒下了,现在储蓄的后备人才还不足,咱们得被其他国家拉开多大的距离?”
“他哪怕是为了国家着想呢,也得好好照顾自己身体啊!瑶瑶你说,祝伯伯说的对,还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