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烫水顺着他的手臂淌入盆中!
那个贱女人的脸,距离他的脸,最多不过一寸!
贱女人的鼻息,湿热又急促地打在他的脸上!
“呵——水冷了,伤口就快结痂了我帮你加点热水——”女人哈哈笑:“好多血!快要溢出来了!你看!你看看呀——噢,你看不见”
常豫苏浑身拼命挣扎,如同一条死局中意图断尾求生的壁虎!
“我知道一些!我知道一些!”常豫苏高喊出声:“杜州决堤案和观案斋是同一年生的!杜州决堤案生后没有多久,观案斋就开门营业!你应该查出来杜州决堤案的背后主使就是靖安大长公主,我娘,我娘应该也告诉过你,观案斋的幕后老板也是靖安大长公主!二者,二者肯定是有关联的!肯定有关系!”
杜州决堤案观案斋
一个是民生大案,江流时值大涝,堤坝决堤,致江南流域七府十二县死伤千人。先帝特派钦差彻查,查出承担堤坝修缮、时任西郊大营校尉的苏光添贪下修堤银钱才致堤坝不实,酿成惨祸,苏光添与薛枭生母苏氏之父、北疆军将苏覃,父子二人午门斩,苏家人尽数流放闽南,如今再无踪迹;
一个是京师城中顶尖的书画铺子,先帝朝开张,经营二十余载,声誉良好,名家名作、新人画作皆有千百张,乃擅书擅画的读书人推崇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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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者,怎么会联系在一起?
山月飞快抬眸,看向薛枭。
薛枭隐匿于阴暗墙角处,身形笔直,眸光晦暗不明,一丝疑惑亦藏在他眸色最深处。
过后再慢慢思索。
现在,重点是常豫苏。
山月迅低头,不让常豫苏情绪上有丝毫缓冲,提高声量,维持住刚刚的精疲力竭:“常家在其中做了什么!?——苏家破落后,常家接替了苏光添西郊大营校尉一职,而苏家的大本营却被武定侯崔家掌控,常家和崔家瓜分了苏家的势力,你们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右手
右手快要没有知觉了!
常豫苏浑身如抖筛!
蒙眼的黑布湿漉漉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恐惧的眼泪!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了!常蔺不告诉我啊!常蔺那个老不死的觉得我一无是处,又觉得我娘是个唱戏的贱货,我就是个不要钱贱货生的崴种!他从来不将要事交托给我我怎么会知道啊!”
常豫苏抖颤着右手高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啊啊啊!!”
眼前的黑布被一把扯下。
身侧压制他的玄衣男子同时放开了对他的钳制,并一手执一支火把在他眼前。
陡然出现的火光,让他浑身不自觉瑟缩。
他慌忙抬头看,那个女人——那个疯女人正退回三步,双手抱胸,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丝毫不见刚刚的疯癫。
他再迅抬起右手,低头一看,当即怔愣在原处——盆里只有水!清水!手腕上也没有伤口!没有血!
被冰层冻住的极寒感从何而来!?
从山巅向下坠的失重感又从何而来!?
甚至,甚至这只手臂失去知觉的麻木血流急剧流失的恐惧心脏被攥紧的急促
这些感觉,难道都是他的臆想吗!!?
常豫苏被戏耍的滔天怒火直冲上脑,肩头一埋,便如一头失去理智的黑熊朝山月处俯冲过去:“臭娘们!你耍老子!!啊——!”
常豫苏浑身肌肉拱起,无视三日未进水米的折磨,力道之大,似有老木在前,亦可将其撞个粉碎之感!
两侧的玄衣男子拖拽不及,被其猛冲挣开!
那臭娘们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