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金殿上出言糊弄自己?有什么心上人,的确是拿了李杳杳来?做原型,毕竟皇帝要是有心追查,他也得能寻得出个人不是。
可他到底没有直言李杳杳,更?未曾指名道姓要她。
是啊,
李杳杳所图不纯,霍若宁自然也无需给?全脸面。
谁都是为了家族和自己?,又何须装什么高洁无暇。
“我……”到底是小姑娘家,虽说出身商贾,却也几乎从小千疼百宠的长大,从来?没被人以这般质问的语气凶过?,李杳杳张了张嘴,却到底没能说出什么来?。
“不过?,此次我出此下策,你到底是吃亏了。”
霍若宁顿了顿,他捏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道:“苏州刺史之子,孙青宇。”
听?了这个名字,李杳杳心头一震,她下意识攥了攥绣帕,满目惶恐的看着?面前的人。
“你……你是怎么知道……”
李杳杳素来?行事小心,即使是应对心上人,她也从没有大肆张扬,更?何况江南路远,京城的人若要打?探这等小事,定然是难上加难。
可霍若宁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心里有人,却宁舍弃他。”霍若宁抬起?眸子,他目光炯炯,也不知是透过?李杳杳在看着?谁。
“那……那又如何?”
李杳杳挺直了些腰背,她打?量着?四下无人,继而道:“我一心以娘娘为标榜,娘娘当初做得,我缘何就做不得?”
闻言,霍若宁蹙起?眉头,直言反驳道:“你岂与她相同?”
阮如安的性子,霍若宁还是清楚的。
她虽看重家族,却更?不会无端为了家族彻底忘我。
就譬如当初,若是阮如安真的对他有心思有情意,她定然就不会舍弃了他嫁入皇室……最起?码,不会做的这般决绝果断。
“罢了。”霍若宁不欲多言,他轻叹口气,道:“孙青宇是个不错的人,今岁又得了进士,前途无限。”
“我已与吏部商议,有一员外郎之职,正欲招他入京。”霍若宁道,“且劳你在外头等几日,待时机成熟,往后你们只说早有婚约,我做个‘落魄人’便也就是了。”
语罢,霍若宁端着?那清茶一饮而尽,他缓缓站起?身,只留下两个护卫和婢女守着?李杳杳,便翻身上马,快步进京了。
那雪影扬长而去?,夕阳余晖,映照铺洒,李杳杳攥着?手里的瓷杯,抬眸远远望去?……
只觉霍若宁似在奔向那耀眼的太阳。
-
宫城内。
霍若宁快马入了宫城时,阮如安正被人摁着?坐在龙椅上,她无奈的读着?折子,一旁的穆靖南“贤惠”的替她研着?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