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华的葬礼上,一身黑衣的叶倾站在草地上,看着程慕华棺木上的白玫瑰一点点的被土掩埋,她心如刀割。
这些天来她的泪水仿佛都流枯竭了,小脸惨白,在这之前,她一直是躺在病床上,今天是程慕华的葬礼,她说什么都要来。
盛致远走上前一步,将她揽进怀里:“倾倾,哭出来会好好受一点。”看到她这样沉默不言,他反而更担心。
叶倾摇了摇头,她想让妈妈走得放心点,不想她为自己担心。
整个葬礼上,韩雅心哭得最伤心,几乎哭晕厥过去,被她的秘书提前把她我扶走了。
葬礼结束,下起了雨来,盛致远撑着黑伞,扶着叶倾准备上车时看到韩耀廷和林沅站在雨里,两人似乎又起争执了。
只要韩应不在,林沅就一点都不掩饰对韩耀廷的关心,程慕华的死对韩耀廷打击很大,他把公司的事情交代给信得过的人后,打算去西藏走走,机票都订好了,就在今天下午。
这大少爷长期生活在温暖的南方,林沅不放心他一个人去那种不毛之地,“耀廷,我不许你一个人去西藏,你跟我回家!”雨里,她死死拽着韩耀廷不放他上车离去。
韩耀廷铁青着脸,狠狠甩开她手,“林沅,我说了,不用你来管我!”
见他上了车,林沅哭喊道:“韩耀廷,你要是逼死我才甘心吗?那好,如果你今天非要去西藏的话就从我的尸体上碾过去!”说完,她跑到韩耀廷车前不让他开车离去。
叶倾和盛致远坐在车里,看着后面纠缠不清的韩耀廷和林沅,无力去管,盛致远吩咐司机:“开车吧。”
司机刚发动车子,后面的韩耀廷就走过来拉开车门,坐在前面的副驾驶座上。见后视镜里林沅不甘心的追了上来,韩耀廷对司机冷冷下令:“开车。”
司机一踩油门就丢下在雨中奔跑的林沅绝尘而去了。
盛致远和叶倾送韩耀廷去机场,叶倾挺舍不得韩耀廷的,也想把他留下来,可盛致远说的对,这是韩耀廷选择的旅程,就让他自己去完成吧。
“盛致远,照顾好叶倾。”要进通道口时,寡言少语的韩耀廷突然开口。
盛致远淡淡一笑,“你就放心吧,早去早回,小远和子衿还等着你这个舅舅回来呢。”
韩耀廷木然地点了点头,程慕华的离世对他打击太大了,他这才想出去走走,好好想想自己以后的人生。
等韩耀廷过了通道后,盛致远和叶倾才转身离去,回医院的路上,盛致远接到盛文兆的电话,他很诧异,这个二叔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喂,二叔。”盛致远接通电话,还是尊称他一声二叔。
盛文兆不阴不阳地笑起,“致远,亏你还认我这个二叔,不然,二叔有好事也不会第一个先想到你。”
“哦?二叔找我有什么好事吗?”盛致远问他,好事不像,到像是来者不善,看吧,他还没答应老爷子接管盛世集团呢,盛文兆就找上门了。
“电话里不好说,这样吧,今天下午四点,还是在上次的咖啡厅,我们见一面。”
盛致远答应了他:“好,那四点见。”
盛致远挂了电话后,靠在他肩上的叶倾有气无力地问他:“致远,盛文兆找你会有什么事啊?”
近来她的身体只要稍稍操劳一下就感觉到疲惫不堪,呼吸也喘了起来,今天出来了大半天,这会儿她已经快撑不住了。
盛致远搂着昏昏欲睡的她,吻了吻她的额头,“没事的宝宝,他要见我无非就是因为老爷子要我回盛世集团的事呗。送你回医院后,我就去见见他,和他说清楚就行了。”
叶倾嘱咐他:“那你堤防着他点,我怕他把盛琳的死算到你头上。”
“好。”盛致远见她眼皮阖上,就柔声安抚她:“宝宝,困了就在车上睡一会儿。”
叶倾点了点头,“嗯,到了你叫我。”她说完很快睡了过去。
到了医院时,盛致远没叫醒她,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进了医院,把她安置在病房里嘱咐护士照看好她后才离去。
因为程慕华的死让她受打击过大,昨天主治医生来找他商量,不管是搭桥还是换心,这个手术要尽快做。
没有心脏源头,盛致远想着只能做搭桥手术了,只是现在叶倾血压偏高,要等通过药物让她的血压降下来后才能做手术。
“二叔,什么事啊?”到了咖啡厅,盛致远忙赶回去陪叶倾,就不和他绕圈子,直接问他。
盛文兆见他眉头紧锁,知道他在为叶倾的病情担忧,“致远,我知道,最近叶倾身体不好,你受累了,改天我叫你二婶去医院帮着你照顾叶倾。”
他还真是客气,盛致远谢绝了他的好意,“二叔的好意我心领了,叶倾有我照顾就好,还是说说你叫我出来是为了什么事吧。”
看盛致远这么快人快语,盛文兆就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我知道叶倾需要换心,你看看,这是二叔费尽心思帮你找的捐献者。条件完全符合叶倾。”
盛致远讶异,他怎么也没想到盛文兆找他居然是这件事,他没来的及细想盛文兆这么帮自己的用意,就迫不及待打开文件袋来看里面的资料。
如果这份医疗检查报告属实,那么这个人是继温思思之后唯一符合叶倾心脏源的捐献者,只是检查报告上没有捐献人的名字,这一点,盛致远很奇怪,忙问他:“二叔,这是真的吗?这位捐献者现在在哪里?”
盛文兆自信地笑起,“当然是真的,这位捐献者现在就在B市,她之前因为车祸一直昏迷着,只要一拔掉呼吸器,就会没命,只有你出得起价,她健康的心脏就属于叶倾的了。”
盛致远就知道,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在叶倾急需这颗心脏的时候,盛文兆就带着这份资料出现了,这可不是巧合,“二叔,安乐死是犯法的,买卖人体器官也是犯法的。”
盛文兆挑了挑眉,不屑道:“我当然知道,致远,可要是原本这个人在法律上就是死亡的,那不就不属于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