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他也想说换,但现在徒弟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那就不用谈了。我妖族死了那麽多,任北征的命必须留在这。”龙霄道。
“妖皇这是不想谈了?”风经义声音开始透露出强硬。
修真界抢夺资源,互相杀人的事多了,他的徒弟无论做了什麽,至少他不能让他死。
“本尊看你也没谈的意思。”
龙霄的龙威全开,一瞬间衆人身上仿佛压上了两座大山。
一来就说什麽”…什麽该做?什麽不该做?”,知道归知道,这老头却是要保徒弟的。
风烈也释放了刚觉醒的一丝白虎血脉:“妖修从不惧你们人修,而且这件事是你们人族率先挑衅的,想解决这件事,罪魁祸首要死,这是前提条件。之後我们才能继续谈。”
可风经义不能让徒弟死。
这是无法调和的矛盾,谁也不想退一步。
突然风经义手按在笼子上,笼子一闪缩小到巴掌大,被他收进了袖子里。
嗖,风烈一道风斩先出,眼看就到风经义面前,一道平平无奇的剑光後发先至,击碎了风斩。
下一刻云泱已经站到了风经义前方,把人挡在身後。
云泱没对风烈解释,看向江时:“我保护的是我师……剑宗的风经义前辈,这不算违背跟你的约定。”
话虽没说明白,但衆人多少都猜到了一些事,比如云泱不能保护任北征……之类的。
风经义看着前方的身影,亲眼看到跟通过水境看,果然还是不一样的,这就是他的徒弟啊。
不,这已经不是他的徒弟了!他的视线从云泱身上转开,就听到江时发出声音。
“嗯。”江时闻言默了一下後才回答云泱的话,“但这种卡漏洞的行为,只此一次。”
云泱:“……”
他没说话,只捏紧了手中剑。
沉默也就是答应了。
战斗一触即发。
“呵呵。”任北征的声音传了出来,下一瞬小笼子从风经义的袖子里飞出,轰,笼子炸开,任北征出现,这一次他擡起头看向风经义。
“玄天剑宗里已经没有我要修炼的剑道了,玄天剑宗也没有让我留恋的地方,还有人。我在做出这些事之前就想好了一切。正好,你们都可以做个见证。”
他微笑着看向其他人。
风经义闻言心里升起寒意,这话听着就不像好的,大徒弟这是想做什麽?
任北征拿出了自己的宗门弟子牌,和藏剑锋首席弟子的令牌,一手一个,用力捏碎。
“这些时日发生了很多事,我才看清自己要追寻的是别的道路,剑宗于我已经无用了。所以今日我宣布,我任北征再也不是玄天剑宗的弟子。
师父,我最後叫您一声师父,我感谢您那几十年一直没放弃救我,看在咱们师徒多年的情分上,就原谅我自逐出师门的行为吧,也不要怨我。”
他说话时一直微笑,声音温柔,但说出的话却像刀子一样扎在风经义的心上。
一开始风经义还能听到大徒弟声音,之後他只觉得徒弟的声音越来越远,徒弟的脸也逐渐模糊了。
修士想知道对面说什麽,并不单纯靠听声音,或看对方的唇语,即使失聪失明,只要修为还在,多的是手段知道一切,而修士在历练的过程中,都把探听消息炼成了本能。
所以风经义什麽都知道了,却无法相信。
先是四徒弟自逐宗门和师门,而後杳无音信,现在又是大徒弟如此,他不明白,为何他要经历这些?他的徒弟们变成了这样!
“你,当真?”他艰难的说出这句话,每说一个字他感觉喉咙就被利刃划一下。
疼。
只是他已经分不清到底哪里疼了。
“自然是当真了。”任北征微笑着看风经义,像以前看着疼爱自己的师父的那样看着此时陷入痛苦的老人。
“为师不信这是你会做的事,你是不是有什麽苦衷?”
“没有苦衷。前辈,人都是会变的,我只是不想被困在地字境罢了,我只是想进阶而已。我做出这一切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任北征的语气就像以前跟师父报告藏剑锋师弟师妹们学习的成果一样。
“怎……会……”
风经义一时间竟有些认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回忆了,直到锋利的剑光撕碎了这一切。
云泱手提断剑挥出愤怒的一击。
这一击:撕碎了龙霄的异空间,剑气扫过毁灭了风烈的灵舟,更是直接击碎了任北征紧急之下放出的十几道防御,剑影直冲任北征的咽喉而去。
“云儿!”嘶哑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