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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麽牵着手，步行去了两个街道外的广场。

零点刚过去十几分钟，人群还没有完全散去。

宋司曜去街边的饮品店，买了许映溪点名想喝的热巧克力。

最壮观的那一拨零点烟花已经过去了，但夜空中依旧时不时有烟火盛开。

广场中心有一个观景台，正好适合观赏远处的烟花。

两人登上平台，找了椅子坐下

许映溪捧着热巧克力，仰着脑袋欣赏了一会儿。

宋司曜在一旁安静地陪着她，直到她主动开口。

许映溪：“小时候每次过年，我都是和我姐，还有我爸我妈一起。大家一起吃年夜饭，然後看春晚，守岁。”

“後来我妈精神没以前好，熬不动了，我爸就也陪着她早些回房间休息，但我姐还是每次都会和我一起熬到零点。”

“你呢？”许映溪说，“你往常都是怎麽过年的？”

从前许映溪觉得，自己不应该太过分地探听人的隐私。

所以虽然鉴于宋司曜和许行洛的关系，她和人打听过宋司曜家里的大概情况，但也就是得知了一些皮毛，从来没真正了解过他的家庭。

现在不一样了。

他是她的男朋友，未来还有可能……

许映溪抿了下唇。

就算不管未来，作为他的女朋友，她起码也应该问问他家里到底是什麽状况。

毕竟从认识宋司曜以来，她还从来没听他主动提起过父母，也从没听说过他去见家里人。

今天是大年夜，他依旧是只身一人。

这样万家灯火的日子，如果不是有她和许行洛在，难道他就一个人在北城的那个家里过年吗？

许映溪没有问得太直白，不过她知道，像宋司曜这麽聪明的人肯定能听懂。

果然，在她问出口後，男人的眼神很明显地变得有些不一样。

许映溪很快就後悔了。

不是因为觉得自己不该问，而是她发现，自己问的时机好像不是很好。

这样难得的节日，他又专程赶来和她告白。

许映溪握着热巧杯子的手指攥紧，补上一句：“不管怎麽过的，肯定没有今天和我一起过得开心吧？”

宋司曜笑了：“嗯。”

刚才的问题似乎就这麽被她的玩笑带了过去。

正当许映溪喝了一口热巧克力，打算换个轻松点的话题时，忽然听到宋司曜说：“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自有记忆起就一直跟着我母亲生活，几乎不和父亲联系。”

许映溪的动作顿住。

宋司曜的语气淡淡的，像在说别人的故事：“我母亲在国外长大，几乎不过国内的传统节日。而且她的工作很忙，过年的时候也不会特意请假。”

“所以对我来说。”宋司曜说，“过年的这几天，和平常也没什麽区别。”

许映溪“哦”了一声，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对于她这样从小生活在国内的人来说，农历新年就是一年到头最隆重的节日，毋庸置疑。

而绝大部分的国人，显然也和她是同样的想法。

所以她实在很难想象宋司曜的感觉：那他每次看着大家这样热火朝天地过年，岂不是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格格不入？

大约是看她沉默得太久，宋司曜又说：“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除夕对我来说有了意义。”他说，“是我们在一起的日子。”

许映溪怔怔地看着他。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们在一起的纪念日比新年要更重要吗？

心脏像是被人攥住，有些发胀。

甜言蜜语早就从其他人那里听过不知道多少了，怎麽偏偏从面前的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就感觉不一样了呢？

不行，她许映溪怎麽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就这麽感动！

许映溪扬起下巴，宣告对他的要求：“提前说好了，当我的男朋友，你要记住的日子可不只有今天。一百天，两百天，半年，周年……这些都要好好庆祝！”

宋司曜没有迟疑地答：“好。”

许映溪反应过来自己话里的漏洞：“……不是说我们就一定会在一起一年以上，还要看你当我男朋友当得合不合格，表现优秀才能不被炒鱿鱼。”

宋司曜：“我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