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人在床上,一人在床下的姿势使得吻无法更剧烈,却也添了别样的味道,明明一个擡头可以轻易逃离的人没有逃离,而床下的人必须异常用力才能吻的深又久。
水搅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响起,这个时候大多数人已经睡了,而李安意却在与裴渡接吻,耳边是令人脸红心跳的水声和裴渡粗重的呼吸声,她耳根发烫,雪颈染红。
李安意的一切变化被裴渡尽收眼底,他没有闭眼,双眼紧紧等着她的脸,像嘴里的舌一般用眼神舔她的脸。
似乎察觉到他如狼似虎的视线,李安意张开水光潋滟的眼,捉住不专心的裴渡,羞怯地瞪了他一眼,用舌头打了他的舌头一下。
力道太轻被裴渡误以为是她想要更多,为了满足她的心愿,腰上的手抽离,贴在李安意的後脑勺微微用力,两人吻的更深。
这时的李安意才看清裴渡眼里哪有什麽脆弱,只有强烈的侵略性,披着羊皮的狼嚣张地撕下僞装,将兔子拆之入腹。
李安意终归是羞涩又闭上眼,长睫刮过对面人的脸,像扫过他的心。裴渡开始激动了,他热切地吮吸她娇软的舌。
“嗯……”
李安意发出轻呼,缓解舌根被他吸麻的不适,呼吸加速变得急促,双眼逐渐迷离,同时贴在她黑发上的手不安分地抚动,移至後颈揉捏,身边人炽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的面上,快感如潮水汹涌澎湃。
不行!再这样下去会出事。
她松开挂在裴渡脖子上的手,挪动到他结实胸膛用力推开,掌下的肌肉抽动,表达主人的不满。
李安意心一横,牙齿轻用力咬了裴渡一口,他才恋恋不舍地将舌头退出,最後用舌尖缓慢描摹李安意的唇线,双唇研磨她的红唇。
正当李安意以为一切结束张开眼时,更令人面红耳赤的一幕出现。
一条细长泛着光的晶莹银线从裴渡离开的唇间勾出,而另一端竟是她的唇,无声宣示方才的亲吻有多激烈。
裴渡瞧见这条暧昧的银线,眼角带着志得意满的笑意,他的动作使银线轻轻晃荡,似要断裂。
李安意松了一口气等线断开。
未料裴渡先行一步,抢先拿手弄断水线,随後干出李安意目瞪口呆之事。
他将手伸至红肿的唇边,微微移动露出那条附在手背的银线,然後唇间探出灵活的红舌,用舌尖从手背最底下开始舔,柔软的舌尖触碰手背游动,像一条艳丽勾引人的蛇。
裴渡当着李安意的面沿着银线舔自己的手背,带笑的眼盯着李安意,平和无害的脸无端显出侵略性。
眉眼俊美的男人言笑晏晏干出这等事,李安意垂眸尴尬地咽下多馀的津液,裴渡却不放过她,哑着嗓子说:“别……浪费。”
低沉的声音惹得李安意抓紧衣角,室内没有开灯,她不清楚裴渡舔自己的手背干嘛,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一定不是什麽好事。
朦胧的月光洒进房间,窗帘一挡只剩下几缕逃逸的银光,裴渡手背的银线已被舔了一半,反射出微光,有点亮。
这时的李安意猜出他的举动,脸色爆红,难的结巴,“你……好……坏。”
她的话似乎是对裴渡的赞赏,使得他加快速度,全部舔完後,勾唇轻笑,凑到李安意同样红肿的唇边,欣赏自己的杰作,“嗯……我很坏。”
熟悉的气息洒在被人亲肿变得敏感的唇角,李安意瑟缩一下侧头避过,愉悦调笑的声音又叫她牙痒痒,毫不留情打了裴渡的背,“该打!”
“我们刚才亲嘴了。”裴渡忽视她的举动,转而提起那个吻。
“……”李安意敏锐察觉出他有事,开口说:“所以呢?”
“你要对我负责!”
裴渡斩钉截铁说,“这是我的初吻。”
李安意:……
“哦。”她翻身睡觉。
裴渡伸手扯了扯被子,可怜巴巴说:“给我个名分,安意。”
一片沉默。
啪啪两声,门开了又关,裴渡离开了。
李安意起身打开灯,暖黄色的光线驱散黑暗,地铺上没有那个熟悉的人,心说坏事了,都让他亲了,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後悔地捶头,快速下床穿鞋找人。
客厅的灯被人打开,亮堂堂,李安意摸了摸发冷的手臂查看大门,没被打开过。
正想着身後传来脚步声,她转身看清穿戴整齐的人後愕然,发出疑惑声,“大晚上的你要出去?”
只见裴渡黑发摸了发胶,露出光洁的额头,上半身穿件长袖白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扣紧,衬衫质地细腻光滑,十分合身展现出他优越的身姿,袖口柔顺地贴在手腕,下半身搭一条黑裤,清爽干净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一捧沁人心脾的林间泉水。
着装整齐的裴渡似乎下一秒就要出门,可外面是大冬天,李安意想难道他已经神志不清了吗?
她无奈地劝,“外头冷,明天再出去。”
裴渡没回答,眼神却清澈明亮,见到李安意後眼角微微上扬,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脚下可爱的白兔绒毛拖鞋动了动。
他上前凑到李安意的身边,语调急促,略带紧张说:“李安意,你好。我叫裴渡,喜欢你很久了,想做你的男朋友可以吗?”
“我会做饭,洗衣服,洗碗……”
冰冷的手捂住滔滔不绝的红唇。
“我答应你。”
她的声音羞涩,眼含春水。
当晚裴渡是睡在李安意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