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永远也不会知道,有一个男人正为她一家的安危,而无限勇敢地在生死边缘挣扎,将永远不会知道,她已矩过了一个为救她、可以不顾自己生死的好男人!
勇敢的男人!她希望他会成为的男人!
因为,无论此刻的血元魔变得多么勇敢,他也仅是一具血肉之躯,他还没有爬出那个寺的后园,便已完全力尽,将要气绝身亡……
他尽管已变得勇敢,可是,他仍然没有能力可救他最爱的女人。
这就是真正的现实!英雄,也需要真正的实力……
他终于要昏死过去,惟就在他昏死之际,他还依稀瞥见他的主持,拿着屠刀向他劈过来,当然了!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既然主持还未成佛,又何妨执起屠刀杀人?
真是讽刺!
然而,就在他快将身首异处之际,奇事发生了!
要杀他的主持,遂地惨叫一起,簿然已全身爆开而死,跟着,他便在迷们中感到被一股黑暗浓雾笼罩,他虽然看不见是谁在浓雾内救了他,但一股天下无敌的感觉似在把他环抱,他感到自己非常安全。
可是,尽管他己安全,他亦自知在弥留边缘,非死不可,他唯一的心,只是魔王,他最爱的魔王……
他于是在迷迷糊们之间,仍不断对那团黑雾嚷道:“请你……去……救……黑……瞳……”
“请你……不要……理……我,去……教……黑……瞳……”
正因为他在弥留之际仍不同自己生死,只在记挂黑喧,这份诚、心意,已经深深打动了一个多情的人,不!一个多情的魔……
就在血元魔完全昏死过去之前,他终于听见那团黑雾豪情无限的道:“好!小和尚小小年纪,也不愧是条好汉子!你虽然在地上爬,却比某些用两条腿走路的人更勇敢!”
“你放心!只要本座插手,你和那个魔王都不用死!”
“即使你俩真的死了,本座已无所不能,我也会有方法令你们像我一样——”“永!存!不!灭!”
就是这样,当年的魔王主人,使把血元魔先行救起,后来当“它”赶至魔王的家,魔王一家已然遇害,不过最后它亦杀掉正中七侠中的六雄,并救走魔王!
可惜其时的血元魔与魔王已奄奄一息,返魂乏术,魔王主人最后唯有以其六大魔渡中的“他生渡”,令二人永存不灭,并各自传于“血渡”与“魔渡”两在魔功!
重新获得新身躯的血元魔,实力虽已变强,且一张新身躯的脸孔亦没有自己在生时那么丑,可是,他一直皆在为自己当日未能及时通知魔王一家,致令他们全家灭门而内疚,他感到无颜再与魔王相认,横竖自己所拥有的新身躯与新面孔已面目全非,魔王亦已不认得他,他索性央求其主人,别向魔王透露他是当年小和尚“雪休”的秘密,魔王主人亦深明他的苦哀,一直为其守口如瓶。
如是这样,血元魔便一直以一个全新的面目、全新的身份,默默的站在亦已面目全非的魔王身边,毫无所求地守护着她——他最爱的女人……
他看着本来不懂武功的她,日渐变得更像一个魔女,日渐变得愈强,甚至比他更强,本来无心向武的他,亦不得不穷思苦研,希望能突破“血渡”的界限,更上一层,因为,无论他最终会否与魔王相认,他也要当一个魔王曾想他成为的——男人!一个有实力且有勇气的男人!
他一定要增强实力,好侍下次魔王再遇上危难之时,他不会再像自己前生那样没用,他这一回一定要真正的救她!帮她!
幸而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创出了“血元手”,然而这套“血元手”虽令他的实力可以追近资质优秀的魔王,也带给他一张冰雕一般的脸。
正因为他这张脸,他又再次变得自卑,他固然不想魔王看见他这张永远盖看厚厚冰雪的怪样子。即使她始终没有认出,他就是当年她曾寄予厚望,希望他能成钢成器的雪休……
血元魔终于在自己的雪脸之上,再蒙上一层白纱,他的真正身份,更变成一个谜中之谜,只有魔王主人真正知道,这个汉子对魔王的一颗苦心……
静默中的痴心……
“原来,魔王一直都不知道,你,就是当年她曾寄予厚望的——”
“雪休?”
莫予听罢一切,不期然感到唏嘘,人本已有许多烦恼,连魔,也有剪不断理还乱的烦恼。
“不错。”血元魔怅然地答:“我想,她一直都不知道!不过地不知道也好,我只要这样永远的伴在她的身边,守护她的一切,即使我俩其实早已不再存在,我亦已非常心满意足……”
“但——”莫予又问:“你既然是当年暗恋她的雪休,纵使你无颜与她相认,他眼见魔王日渐张狂,日渐成魔,你若喜欢她,何以不好好劝她回归正道?”
“有这个需要吗?”血元魔不答反问:“从前我也有你这个想法,喜欢一个人本该领她再走回正途,但后来发觉,正道邪途,其实只在一念之间,纵使是魔,也许也并不比某些人更差劣,而且……”
“虽然旁人看见我们在魔道中泥足深陷,我们自己却是快乐的,即使它邪恶……”
说到这里,血元魔不禁一顿,深深叹息:
“如今,我只有一个心愿,便是希望尽快赶往木人巷,那管如今魔王,身躯只是青荷,我也要站到她的身边,助她一把,我不能再像当年那样,至死也帮不了她!”
“你,为何认为魔王如今需要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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