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说着紧紧盯着白喃珏,目光直含一股强烈的挑战意味,杀神正在挑战魔神:
“不过,你如今还未懂得使用你体内那股‘皇’的力量,即使你想干掉我,你还是有这份本事,更何况——”“我今生所转生的躯体,是青荷的躯体!你若要于掉我,便是要于掉青荷!你虽号称杀神无常,但,你以为,自己可会像杀神般忍心,下手于掉一个死心塌地跟随你多年的可怜女孩——青荷,叫她以后——”“形?神?俱?灭?”
魔王说这句话时,简直是有恃无恐!因为她深信,白喃珏绝不会向青荷出手!
她更深信,即使白喃珏出手,他也未必有足够力量于掉她!
可是——她的话犹未完,使已发觉,白喃珏的脸上,赫然网过一个令她吃惊非常的表情!
一个像她适才一样轻蔑的表情!
只惜,她看见白喃珏这个表情之时,己太迟了,因为就在同一时间——“啪啪啪”!魔王赫然感到,她身上的其中三个气门,已经被人闪电一戳,她虽然井非动弹不得,但三大气门被制,已然使不出半分内力!
本来以她女杀神的深厚功力,寻常点穴手法,实无法可以制住她!然而……
封她气门的,是魔神右手!
杀神无常白喃珏的手!
而封其穴道的力量,赫然正是……
“皇……的力量?”
“大天自在!”
想不到向来无畏一切的女杀神魔王,竟会如斯震惊;她皆目瞪着眼前的白喃珏,就像在看着一条本应坠进她纲中的天蚕,到头来这条天蚕暗自结茧自变,反将她困于他的天茧之中!
“妈的!你……怎可能己懂得使用皇那老家伙的大天自在?”
白喃珏沉沉的道:“这个问题……”
“应该问你!”
“自我与莫予第一次使用这力量之后……”
“何以我体内某部份的经脉……”
“逐渐畅通无阻?”
“更可逐渐运用部份这股力量?”
原来,在白喃珏与莫予偶然使出大天自在硬拼佛极之后,白喃珏醒过来时,逐渐感到体内某些经脉,愈来愈是畅通无阻,更愈来愈充斥着一股他无法估量的力量,就像他与莫予苦战佛极时,意外使出的大天自在!
他虽然不知自己体内何以会有这股无敌力量,却逐渐发现,自己这股力量正在复生!他不知莫予的情形是否与他一样,白喃珏只是一直不动声色!没料到此时此,竟可觑准一个机会,以此道力量的部份而籍制桀骜难驯的女杀神——魔王!
魔王尽管吃惊,惟瞬间似乎已想到一个可能,一个她相当肯定的可能:
“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我终于明白,何以主人的计划之内,除了青荷,还必须要有阴阳其中一人,哈哈!原来如引……”
却原来,魔王虽一直协助实行其主人苍生渡的最后计划,却仍未知道为何其计划之内需有阴阳;只是此时此刻,她到底明白了些什么?为何本来不懂使用大天自在的白喃珏,会逐渐可使用部份的大天自在?
然而,魔王纵然已明白白喃珏力量之谜,却始终不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杀神的心!
“哼!不过我造心也想不到,所谓杀神无常,居然也会向一个追随你多年的侍婢下手,白喃珏!你可他妈的比我更配‘杀神’二字啊!哈哈……”
魔王疯了一般地嘲弄,然而白喃珏始终无动于衷,他只是冷漠的道:“我早说过……”
“若有天青荷已变得不像自己……”
“我会亲手干掉她!”
白喃珏说这句话时,仍是木元表情,只是,眼前魔王即使受制,却依然是一个与他有相同可怕名号的女杀神,杀神,似乎更能感受另一个杀神的所思所想。她,在此刹那间忽然发现,白喃珏在说话之间,目光那最深的深处,竟像是闪过一丝隐隐约约的哀伤……
那是一丝很深很深哀伤。可以刺痛任何坚强的灵魂!那丝哀伤,仿佛是一个一直欠缺感情、一直在提防别人的人,偶尔获得一种令他感到安全舒服、可以信赖的感情,却不虞到了最后,连这令他感到安全舒目的感情也不可信赖。
既然那已是一份不可以信赖的感情,他唯有——
毁了它!
因为他相信当一个人已变后不像自己的时候,这个人——宁愿死!
杀神,既然号称杀神,一定会成全这个人——青荷!
魔王没料到,白喃珏的眼内,对青荷会有如此深邃的感觉,她向来认为,以青荷帝天盟为奴为婢的下贱之身,白喃珏对她的帮助,只是同情而已,就像是同情街头的一头流云猫狗……
但;她如今已知道自己的想法错了!白喃珏对青荷的感情,并不如主仆般简单。
然而,很快很侠,魔王暮又发现,白喃珏的目光之中,已消失了那股哀伤的感觉;他对自己的感觉,似乎掩薄得很好,甚至比魔王——更好。
修忽之间,白喃珏的双目又盖上一层万丈寒沼,但听他又冷而镇定的道:“时候已不早了,”“我暂时并不想上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