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你……”
“是谁?”
木婆幽幽苦笑,缓缓地答:“李青杏,我是一个无奈的人,我明知一直欺骗莫予,绝对不是错,可是我还是逼于无奈要骗下去,但,我实在很感激莫予对我的一番关怀、心意,真的!我真的很感激他,可惜……”
她说着一双老目朝李青杏斜斜一瞥,复道:“你既然也是他的亲人,我,不得不先向你——”
“下手!”
她的话犹未说完,李青杏已极为机警,身形一纵,便想在木婆出手前夺门而逐,只因为他忽然感到,莫予,甚至一切与他相关的人,似乎都已坠进一个危机四伏的局中。
一个甚至比黑喧还要危险的局!
他要尽快赶去通知莫予——他如今唯一的亲人、知已、朋友!
可是,他的机警、他的聪明,虽然已相当不错,可是他的武艺,暂时根本无法与莫予及白喃珏相比,无法与厚藏相比,甚至与似冥相比!
故此,他亦根本无法逃出她的手!木婆的手!
李青杏甚至无法瞧清楚木婆是如何出手的,便听见“啪啪啪”的一百四十四声,他浑身上下一在一百四十四个要穴已悉数被制,他的人,亦因要穴被封而逐渐昏沉起来。
照理说以李青杏的修为不至于此,为何会这样?
万料不到,年纪老迈的木婆,居然也是一个高手!李青杏在昏沉之间,只感到自己已被人抱了起来,两颁炽热的泪,更滴在他的脸颊上……
一个居心叵测的老婆婆,竟然也在执行任务之时,有泪?
她的泪,又是因何而一?
是为了自己的无可奈何?她尽管千般不愿,还是需对莫予执行指令?
抑是为了,将要发生在莫予身上的事?
那件连她也为莫予感到可悲的事?
可悲的局?
曾有人说,缘是一场奇妙的游戏。
在这场游戏之中,各人都在出尽法宝,你追我逐,有缘的人纵使不用怎样追,也会追上,然而倘若无缘,那尽管如何竭尽心力的追,始终仍是无法相聚,只是擦身而过。
正如似冥,正如莫予。
他俩像是无论怎样努力,还是无法相聚于适当的时间。
也许这非关有缘无缘,而是因为命。
似冥,她可能早已注定了一生孤寂的命运。
早已注定了,地只配与莫予——擦身而过……
以莫予的轻功底子,若要在两炷香的时间之内,自天佑城赶回水阁,并非是全无可能的事,事实上,他亦已办到了!
不消两炷香的时间,莫予已经口到帝天盟,更已回到水阁,可是,水阁的门却紧紧的关闭着。
莫予见状更是惴惴不安,难道似冥已经走了?不!似冥,你不要走!我怎能如此狠心让你黯然离去?莫予心中一面暗嚷,一面已一股脑儿推门而进,他于是便看见……
“予……少爷?”
原来似冥还没离去,更仍没喝那碗汤,她只是满脸憔悴地茫然坐着,她乍见莫予折返,也是吓了一跳,似乎设想过莫予会突然回来。
太好了!
莫予私下暗自喝彩,这因他的时间掌握得相当好,他终于能及时回来,为自己负了似冥的一切,对她作出补偿。
然而,他实在太天真了,她犹不知道,自己已身陷于一个……
最恶毒的局中之局之内!
正当他刚欲以自己最温柔的语调,张嘴呼唤“似冥”的时候,他蓦地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他竟然叫不出来!
就连像哑子一般的“咿咿呀呀”声,他也无法发出!
他的嗓子赫然废了!
不但他的嗓门被废,当莫予正欲再踏前一步之时,他真不敢相信,他本来怀着绝世轻功的双腿,此刻亦无法能动半步,甚至他的手,他的身躯,亦统统不能再动弹!
天!在这一刹那间,他赫然变成了一个不能说话、不能动弹的——
废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予私下震惊,亦很快便已明白,他是中了一种可怕的奇毒!
这种奇毒不但无色无味,在中毒初期更无异样,只是中毒者若行走了一段时间,便会在适当时候毒发,类似那些“七步断肠”的奇门毒药,但令莫予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究竟在何时中毒,是谁下的毒?
似冥犹不知道莫予已经身中奇毒,她只是瞧见莫予站在原地,震惊地狂睁双目看着自己,她当下更误会了莫予的震惊,是因为在他回来之时仍见她留在水阁而震惊,她脸上随即泛起一比无限歉意的表情,她低下头的道:“予……少爷,你刚才叫……我走,我知道,自己绝不应该……留在这里,如今……你一定很……恼我,但,请……你原谅墨梅,我只是在这里活了……一段日子,一时之间……不舍……得离开……这里罢了,予少爷,请你息怒,我……现在立即便走,我……我立即走!”
莫予听罢,一颗心更如热锅上的蚂蚁。他虽然有口难言,心中却在不停高叫:似冥,你误会了!我并不是因看见你仍在这里而震怒!事实上我希望留住你还来不及!似冥!你绝不能就这要独自离去!似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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