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昙花已经失踪,她的居所又是守卫森严,根本不得其门而进,除非……
不错!李青杏终于心生一计,数日后的中秋,那班守卫一定也会因这个节日而稍为松懈,例如回一起往帝天盟的厅堂庆祝而疏于职守,那时候,便是……
他知道墨梅背后一切的好机会!
好不容易,终于等至中秋那夜,所有人也如李青杏所料,一起前往厅堂庆祝,甚至是莫予、厚藏、青荷及墨梅,亦不知到了帝天盟那个地方。只有白喃珏,无论青荷如何又劝叉拉,他还是依然故我,继续在金阁内当他的石像。
而此刻的李青杏,已经轻易潜进昙花的小居。
他本来可与大伙一起赏月,可是为了莫予的安危,他并没有这样做,为了莫予,他今夜更不惜前来孤身犯险。
小居之内异常黑暗,李青杏但觉伸手不见五指,椎有取出早已准备的火招子燃亮室内其中一根蜡烛,在烛光掩映之下,李青杏遂开始在室内搜索。
总算他机灵,他很快例找着那个柜子,揭开一看,只见满柜都是一卷卷的待婢履历。
“是这些东西了。”
李青杏不由大喜,急忙翻阅每一卷的履历,看看有没有墨梅的记录。
可惜……
没有!
既然没有墨梅的来历纪录,便更如他所料,她,并不是帝天盟的侍婢!
她是混进来的!
虽然已能证实墨梅是混进来的,惟依然未能找出她的真正身份,李青杏仍是感到有点失望,他不禁落寞的坐到窗旁一张长椅之上。
“不!我不能就此放弃!墨梅,我一定要证明你就是魔王!我绝不容你伤害予!”
李青杏一面心想,一面又想起来再找,然而,也许是天意……
也许是合该有事,他蓦地发现,他适才所坐的长椅上的蒲团,内里……好像……有一些东西!
他连忙撕开那个蒲团,只见内里原来藏着——
一纸短笺!
短笺背面,依稀透着墨梅两个字,啊!这纸短笺,是关于墨梅的?
找着了!李青杏大喜过望,这纸短笺,一定是待婢主管为保秘密而藏在蒲团之内。
李青杏飞快打开短笺一看,一看之下,他的心,不禁怦怦乱跳!
他终于知道喜穿黑色丝罢懦裙,冷傲的墨梅,真正的身份,到底是谁了!
他的心不禁一寸寸的向下沉,因为,她竟然是……她竟然是……
天!这是一个多么骇人的计划!短笺上写着的,是多么可怕恶毒、而又自私无比的阴谋!她,又是多么可怕的一个蛇蝎美人!
正当李青杏不知所措,不知应该如何处理这个被揭发的阴谋刹那,突然,阴黑的室内,传来了一个诡异的声音:
“李……青……”
啊!是她?是……她来了!
李青杏勉强保持镇定,回头,果然!不出他所料,真的是她!
墨梅,她已经如同一双黑色的幽灵般,站在门边。
她此刻脸上的冷艳竟已一扫而空,换上的却是一脸忧郁,可是李青杏没有留意,他冷哼一声,嘲讽:
“是……你?你这个自私自利的毒女人?”
墨梅虽被辱骂,惟仍是面不改容,她落寞地叹道:“我早应料到,你与莫予情同手足,一定会竭力保护他,所以,最先发现我身份的人,极有可能是你……”
“不错!”李青杏老实不客气地答:“我已经发现了你的身份,以及你的阴谋,我如今便去告诉予,你快滚开!”
他说着正想夺门而出,谁知墨梅身法比他更快,已一把拦着他,哀求他道:“李青杏,我……求求你,即使……你告诉莫予,也请你在今夜之后,只要今夜我……把我所弄的汤给莫予喝后,我便会回去……我本来所属的地狱,重过以前枯燥乏味的生涯;但今夜这锅……经月茶,非常重要,是我这数晚乘夜求青荷教我,我再撤夜反复试弄,直至今夜才弄成的……”
“这锅汤,已是我对莫予多日关怀的……一点心意,我如今只有……这个心愿,只希望他能好好的再品尝我为他所弄的最后这锅汤,我已……非常心满意足……”
什么?原来她这数天以来神不守舍,精神恍悔,便是在夜里不断试弄青荷教她所弄的经月茶?那,她已经放弃要在汤内下那些什么“迷心”的药,以令莫予成为她的奴隶?
而且为了莫予,她竟然甘心被李青杏辱骂?她……变了?
墨梅虽然一反常态恳求,但李青杏并未为她所动,他皆目道:“呸!放屁!你这个女人最擅说谎,于弄人心,我怎知道你此刻所说的是真话?你目下所说的可能又是一片谎言,以图瞒骗我不告诉莫予,让他喝下你下在汤内的毒,是不是?”
“不!不是……这样的!李青杏,请你不要去!”
“妄想!”李青杏正色道:“当初我为了予而甘愿留在天下饱受屈辱,予在我心中,甚至已是比我的生命更重要的大哥,我绝不容你这个毒女人害他!”
说着又欲冲出门去。
眼见李青杏去意甚坚,已是劝无可劝,求无可求,墨梅哀恳的脸忽地一沉,道:“李青杏!以前我可能是一个谎话,但我今夜对你所说的每句也是千真万确的真话,你却坚持要把我揭发,你……”
他说着横眉朝李青杏一扫,接说下去:
“可别怪我——”
“手!下!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