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所发生的事,竟将他历年来的信念彻底打破。
此刻,放在他眼前案头之上的,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这颗头额早已被吹下多时,且还遭人劈为四段,后来又被人以针线,硬生生再缝合起来。
头,是举世绝世的元双城主——幕容不败的头!
但这颗人头、却并非帝九天皱眉的原因。
真正令他动容的,是站在案前的三个人之中,最左面的一个!
只见此际站在案前的人,最右的是厚藏,站在正中的是白喃珏,而最左的一个——
是莫予!
原来,他们三师兄弟在无意中得到那颗“悟道源种”后,已经连夜赶回天下,回到天下时已过正午,三人刻不容缓,也不回寝室歇息,便已先赴天下第一楼,晋见帝九天,并向其报告只次吞灭绝世的战程。
这些年来,帝九天已甚少亲自出征,大都只在天下内运筹帷幄,决战于千里之外,对于绝世被灭,早已是其意料中事,对他而言,一点也不紧张刺激,反而,最出乎意料的,是斩下幕容不败头额的人,竟是他的第三入室弟子——
莫予!
莫予此子生性仁厚,自出道以来,只会接受一些不杀人的任务,可是今次,究竟因何缘故,会令不爱杀人的他,杀了绝世门主幕容不败?
还有,他习武资质纵高,惟年纪尚轻,论理,他绝对不应能够斩下幕容老贼的人头,他的体内,会否已潜藏一些帝九天也不知道的力量?
这正是帝九天回头深皱的原因,他忽然发觉他一直都太低估莫予,甚至白喃珏了。
处境相当堪虞!
就在这一刹那,帝九天不自私下暗暗决定,从今以后,他都要好好的注意这两个人。
或应该说,好好的——提防他们!
除了莫予斩杀幕容不败一事令帝九天诧异以外,今日的余庆,似乎不止于此,正当帝九天的双眉仍在紧皱这际,一直默不作声的白喃珏,速地把一颗金属子放到案上,帝九天紧皱的眉头,更是差点要连成一线,他本是精光四射的目光,也不村像今问的天胎画,泛起一片灰蒙。
他极为疑惑地问:“喃珏,这是什么?一颗金属珠子?”
白喃珏并没回答,幸好站在其畔的莫予,虽然今日已极厌倦再重重复覆说这些江湖事,但为了调解白喃珏这个师兄所造成的尴尬场面,他第一时间代他回答:“师父,这可能真是一颗骰子,也可能不仅是一颗骰了如此简单。”
“不过无论如何,它却有一个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名字。”
“什么名字?”
“据说,这颗东西,极有可能唤作——”
“悟!道!源!种!”
当白喃珏从天下第一楼,回到金阁之时,已是黄昏,恼人的秋雨,还是如人间怨曲一般凄冷连绵。
白喃珏轻轻的把金阁的门推开,在快将消失的夕阳映照之下,金阁依然一片黑暗,然而支异常整洁,一切陈设井井有条,想必是青荷的功劳,但青荷如今在哪?
相信她定身在水阁,替予打点一切吧!白喃珏并不在乎,尤其此刻他的心正想着别些事情。
想不到一颗悟道源种足教帝九天钻研了一个下午,直至黄昏,而奇怪的是,以帝九天见识之广,江沏阅历之丰,居然从没听闻,“悟道源种”这件事物,看来这颗悟道源种的出处,定有不可告人之租这颗悟道源种,外层是由无数方形小骰砌成,非常坚固,根本无法弄开,本来以一般高手的功力,要彻底震碎这颗金属吸子的外层,原亦不难,但支不知内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或惊人的心只怕在毁骰之时,内里的心,也会毁诸一旦……
故此,帝九天最后的结论,还是先把源种留在天下第一楼内,让他慢慢研究。
这本来便是白喃珏意料之内的结果,当厚藏说要把悟道源种呈给帝九天过目时,便已经注定此物,逃不出艘帝九天据为己有命运。
他太了解他,只因为总有一日,他会亲手了断这个人!
白喃珏缓缓步进金阁之内,并没点亮案上没灯,对他来说,光明,并不是他真正的需要,他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够给他好好歇息,绝对没有人骚扰的地方。
所以他喜欢黑暗,因为在黑暗之中,谁都难以看见他,既然看不见他,便不会骚扰他。
而在金阁这内,有一个最黑暗的地方,那便是一他的炕床。
那里的黑暗,才是他真真正正的归宿。
白喃珏一步一步朝自己的床步去,然而每进一步,在他心中,竟然泛起一阵极端不安的感觉。
是什么令他如此不安?他忽地感到,那是一股相当强大的力量!
一股足以威胁他生命的死亡力且量。
是谁能够散发如此强横的死亡气势?足以教生人勿近的杀神无常也感到窒息?
白喃珏斗地双目一横,冷冷盯着自己陷于一片黑暗的床头、沉沉吐出一个字:
“谁?”
黑暗的床头里并没回应,然而那股死亡的感觉却愈来愈强,仿佛,在床头彼方,正有另一个列,在与杀神无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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