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知道温灵还能收纳出她的什么东西来。
她决定去看看。
“半裸男”
付家公馆内部布局还是老样子,仅仅只有部分软装做过改动。
二楼空间一如一楼那样广阔,温灵是个很有生活情调的人,付家公馆一共六层,每层各做用途,装修风格也不尽相同,但大多繁复华丽。
在她来之前,二楼只有付屿阔一人住,大约为了照顾臭屁大少爷的脾气,二楼的装风格要比往上几层简单许多。
但作为让步的回报,二楼的会客厅还是被温灵装饰成了极致富丽的中欧风。
只是好在日常起居不太用得到,付屿阔的原话是:“眼不见心不烦。”
回忆的妙处是,总能在一次次回顾中感受到当时的心境,黎听弯了弯唇。
楼层低,她便没乘电梯,从红木旋梯走上来,正数第一间屋子就是她之前住的房间。
刚刚在楼下没听蒋荞提起,但付叔叔出差,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应该都是付屿阔在处理,他今天应该不在家。
棉质拖鞋轻缓踏上擦得一尘不染的地板,稳慢踱去房门前。
晌午时分,阳光斑驳从窗格照进来,偶有鸟鸣与风吹绿植的沙沙声,一切静谧得刚刚好。
黎听熟练掰开门锁,走进了房间。
却在踏入后骤然陷入昏暗。
她立在原地愣了一下。
窗帘紧密拉严,屋外明媚的阳光没照进来一丝。
搭在门把上的手迟疑了一瞬,仔细回忆她有没有记错房间位置。
再三确认后,她确定自己没有走错。
一边暗自嘀咕保姆阿姨为什么要把窗帘拉这么严实,一边轻轻关上房门,走去床头找窗帘控制器。
绕过床尾朝床头走去,脚下却忽然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
前后脚交叠,一声微弱惊呼后,她径直跌在了床上。
伴随她重重落下,床铺的柔软感并没有同一时刻传来,而是略带硌人触感。
与此同时一声吃痛的闷哼从被子下传来。
黎听像是被烫了一下,“腾”的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满眼惊恐与不可思议地看着床的方向。
深色被褥轻缓动了两下,一道慵懒声线在昏暗中传来,“您又干什么?”
黎听整个人提着一口气,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神,后腰抵在身后的桌檐,一言不发地死死盯着床铺。
付屿阔终于败给了这阵冗长的沉默,保持着趴在床上的姿势,伸手摁了下床头的窗帘控制器。
四下寂静,窗帘缓缓展开的声响清晰可闻。
黎听脑际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他怎么在这?
紧随其后的是:她要不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