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慢慢想。」谢轻舟低头抿着杯中的水,瓷杯在他手里变成了掩饰物,遮住了那道不期然落在她手上的目光。
抹去蔻丹,指尖只剩下一抹莹润的粉,关节微微用力,明显还有抗拒。
嗯。还在纠结。
「咱们之间的事,大人准备和我父母怎麽说?」孟韵忽然开口,一下把这个难题抛给了他。
她都已经舍命陪君子,陪他一道闯过几次难关了,劳力的事情算她,劳心的事情总得他来解决吧。
再说了,孟韵很想知道谢轻舟到底怎麽想的。
因为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谢轻舟从方才到现在,只说了要带她回长安,并没有明确是以什麽身份带她回去。
名正言顺——这未过门的妻子和未纳的妾室,二者之间区别隔着千山万水。
「韵娘想让我怎麽说?」
谢轻舟又问了回来,看着她的眼,兀自将杯子搁在桌上。
咯噔一声轻响,敲得孟韵心尖颤了颤。
「就说,您想纳我为妾?」她故意道。
谢轻舟嗤笑一声,朗然道:「谢家男子不得纳妾乃是祖训家规,人人都得遵守。当年皇后将螽宁公主嫁与阿兄时,谢家的这个规矩便已在长安传遍。」
所以,谢轻舟的回答十分明白。
她跟他去长安,而且是以他夫人的身份去。
这个答案,不知为何让孟韵轻轻吐了一口气,心里莫名感到一丝松快。
但她转念一想,自己与他本就是假的,纳妾娶妻与否,日後也跟她毫无干系,不必与她说这麽多。
或许是这些日子相处已熟稔,楚容的大胆也在无声之中感染了她。
孟韵心里忽然生出一个逾越的想法,鬼使神差就问了出来。
「那丶」孟韵顿了顿,说出口的话声音越来越轻,「若是成婚之後没有孩子,祖训家规也不准谢家男子纳妾吗?」
高门大户和平头百姓,在传嗣一事上都很重视。六畜兴旺丶添丁进口也是百姓平常生活所愿。
焦文俊自私自利,尚且为了玉珍腹中的孩子谋划她的钱财,谢轻舟家世显赫丶人才翩翩,同为男子,想法应是大同小异。
谢轻舟挑了下眉,似被她这句毫无根据的话惊到,过後却一本正经地道:「不许纳妾就是不许纳妾,没有例外。谢家家风纯正,我定不会做出始乱终弃之事,韵娘大可放心。」
谢轻舟说让自己放心,孟韵听得微愕,樱色唇瓣不由得微张。
她放心……有这个必要吗?
孟韵抬头,恰好捕捉到一双认真透亮的眼,忙侧过脸坐着,移开了视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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