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抚平粗布衣上的褶皱,抬头迎上他探究的目光,"这里是能把瓷器炼成刀的地方。"
明台怔愣片刻,突然大笑出声。
他转身时西装下摆划出漂亮的弧线,在门口停顿了一下:"明天寅时,操场见。希望于小姐的刀别让我失望。"
当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我缓缓展开紧攥的左手掌心,四个月牙形的血痕赫然在目。
梳妆台抽屉里静静躺着一把勃朗宁oo——这是王天风留给于曼丽防身的配枪。
我摩挲着枪身上"义无反顾"的刻字,忽然听见系统的电子音在脑内响起:
"初始任务:存活至死间计划前夕。当前世界线变动率:o。"
镜中的于曼丽对我勾起唇角,窗外朝阳正把训练场上的铁丝网染成金色。
那些网线上悬挂的露珠,像极了无人拾取的珍珠泪。
寅时的湘西,群山还隐没在靛青色的雾气中。
我站在操场边缘,呼出的白气在眼前凝结又消散。
身上这套粗布训练服摩擦着皮肤,粗糙的触感不断提醒我——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
"新来的?"
一个沙哑的女声从背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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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身看见个二十出头的短女子,她右脸有道狰狞的疤痕,腰间别着把美制。
"于曼丽。"
我简短地回答,同时打量着她指关节上的老茧——这是个用枪的好手。
"林参谋。"
她微微颔,"王处长让我带你熟悉训练科目。"
晨雾中陆续出现了更多人影,所有人都沉默而迅地列队。
我注意到他们按身高排列,便自觉站到了队列末尾。
"错了。"
林参谋拽着我的胳膊往前拉,"这里按成绩排。"
她把我塞到了第三排中间位置。
前排几个男学员回头瞥了我一眼,眼神里混杂着好奇与轻蔑。
我挺直腰背,任由他们打量。
在原世界看过的资料里,军统临训班确实有严格的等级制度,但没想到连晨练列队都体现得如此赤裸。
尖锐的哨声划破黎明。
"二十公里负重越野!最后三名没早饭!"
一个满脸横肉的教官吼道。
我手忙脚乱地背上装满了石块的帆布包,至少有二十公斤重。
现代社会的健身房经验在这种原始训练面前简直像个笑话。
才跑出几百米,我的肩膀就被磨得火辣辣的疼。
队伍很快拉成了长蛇状。
我咬牙保持在中游,肺部像被烙铁灼烧着。
前世的于曼丽有舞蹈基础,身体柔韧性和耐力都极佳,但这份肌肉记忆需要时间去唤醒。
"坚持不住可以爬回去。"
一个男学员过我时讥笑道,"妓院的软床更适合你。"
我猛地加,狠狠撞了他的肩膀。
在他踉跄时,我压低声音:"下次说闲话前,先看看自己的成绩单,吊车尾。"
他脸色瞬间铁青——我猜对了,他果然是最后一排的。
跑过一处陡坡时,我的脚踝突然一歪。
就在要摔倒的刹那,一只手稳稳扶住了我的背包。
"呼吸节奏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