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手中的金丸在阳光下闪闪光。
三年后,我在长安郊外创办的女子医馆已经小有名气,培养了上百名女医。
每当夜深人静,我会取出那枚金丸细细端详——它提醒着我曾经的抉择,也见证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始。
月光如水,金丸在我掌心泛着温柔的光泽,如同那段再也回不去的过往。
长安城外的杏花开了又谢,转眼已是五个春秋。
我的女子医馆从最初的三间茅屋,展成了一座颇具规模的院落。
百余名女弟子在这里学习医术,其中不少人已经能够独当一面。
这日清晨,我正在药圃里查看新栽种的草药,阿蘅急匆匆跑来:"小姐,宫里来人了!"
我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抬头看见一队禁军护卫着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院门外。
车帘掀起,走下来的竟是许平君。
她比上次见面丰腴了些,眉宇间的忧郁却消散了不少。
"姐姐怎么亲自来了?"
我连忙上前行礼。
许平君扶住我的手:"妹妹快别多礼。今日是特意来谢你的。"
她转身从侍女手中接过一个锦盒,"这是奭儿亲手做的,非要我带来给你。"
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枚粗糙的木雕小人,依稀能看出是个女子的模样。
我的眼眶突然有些热:"小皇子都这么大了"
"可不是,整天闹着要见霍姨姨呢。"
许平君笑着说,突然压低声音,"其实今日来,还有一事相求。"
她示意侍女退下,从袖中取出一封信:"这是从敦煌来的。"
我展开信纸,是父亲的笔迹。
信中说他近来身体每况愈下,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在有生之年再见我一面。
"陛下已经准了。"
许平君轻声道,"只是朝中仍有大臣反对霍家人回京。所以"
"我明白。"
我将信折好,"我去敦煌见他。"
许平君握住我的手:"委屈妹妹了。车马已经备好,明日就可启程。"
当夜,我收拾行装时,阿蘅在一旁默默垂泪:"小姐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傻丫头,敦煌又不远。"
我笑着安慰她,"医馆就交给你和几位师姐了。"
第二天拂晓,我正准备出,院门外却传来马蹄声。
推开门,只见刘询一身便装,牵着两匹马站在那里。
"陛下?"
"朕送你一程。"
他简短地说。
我们并骑行在官道上,谁都没有开口。
直到长安城已经消失在视野中,刘询才突然说道:"霍光这些年,在敦煌做了不少善事。"
我诧异地看向他。
"他开设学堂,教百姓识字。引进中原的耕作技术,改善民生。"
刘询望着远方,"朕时常在想,若是当年"
"陛下不必自责。"
我轻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正午时分,我们在一条小溪边歇脚。
刘询从马鞍上取下一个包袱递给我:"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