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就是这个。”
“随你。”
“你真神奇,你是我见过在大脑计划中唯一一个活着从实验室里出来的人。”
“是吗?”陆嗣音说:“我前面有多少人?”
“具体的不知道,我见过的就有几十人了。”
“你是说你送走了一个又一个?”陆嗣音语气有些奇怪。
“对啊。”焉彩随口道。
“那我现在是不是有点儿危险?”
焉彩听出来她什么意思了,嗤地笑出声,“是挺危险的,不过你也没办法。”
陆嗣音也就那么随口一说,直接原地躺平,随便吧,大不了就死,还能活咋滴?
在之后的交谈中,陆嗣音从焉彩口里知晓了联邦政府一直秘密执行的大脑改造计划。
是最庞大,最耗时耗力耗人的一个行动。
医生和科学家们绞尽脑汁想把一个人的大脑改造成无所不能,用另一种话说就是,将人改造成神。
从此成为联邦政府最锋利有用的一把刀。
:前世(五)
麻药一过,那股难以忍受,毁天灭地的疼痛便席卷而来,陆嗣音常常整天整夜睡不着。
醒过来之后不久,就有人将她带走去检查身体。
看得出来,对于自己能活下来,这些医生和科学家比她还要惊喜高兴。
陆嗣音静静听着他们交谈,显然这些人也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也并不认为她能掀出多大的风浪,任何话从不避着陆嗣音。
“能活下来是万幸,接下来就要观察她有没有什么后遗症,及时解剖找到问题根源从而解决。”
“只要能留她一条命,怎么研究都不是问题。”
陆嗣音浓密的眼睫像蝉翼一样忽闪忽闪,低头垂眸,安静的样子看起来丝毫没有杀伤力,让人不由得放下警惕。
之后,她没被送回那个房子,反而被带到一个巨大“玻璃箱”里。
和之前那个空间差不多大小,四周却全是透明的玻璃,陆嗣音的一切行动和生活皆一目了然。
周围全是监控,偶尔也会有人来观察她的生活起居。
这种自己的一切都无所遁形的感觉让陆嗣音讨厌极了。
时时刻刻被人监视着。
他们将她当做没有思想和灵魂的实验对象,不在乎她的需求以及意愿,平静冷漠地观察她。
像培养皿里的微生物,玻璃箱里的小白鼠。
不到二十四小时,陆嗣音终于情绪崩溃,奋起反抗,疯了一样赤手空拳朝厚厚的玻璃砸去,妄想呼吸到外面的空气。
一拳接着一拳,直到双手皮开肉绽,血顺着手指滴在地上,沾染在玻璃上,鼻尖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可玻璃却异常牢固,纹丝不动,连条细痕都不曾出现。
陆嗣音疯狂的行为全被记录在摄像头里,那边的人肯定已经在第一时间发现,却到现在都没人来制止。
这种不管不问的态度让她心如死灰,只能说明靠她的力量是不可能挣脱这方天地。
一切都是徒劳。
陆嗣音双眼赤红,全身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飙升的肾上腺素麻痹了手上的疼痛,直到体力透支,她晕倒在玻璃前,从头到尾声嘶力竭,崩溃绝望的都只有陆嗣音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