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手机掉落在地,屏幕顿时碎成无数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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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白!”
季衡得到消息赶到医院时,就看到舒白满手鲜血地坐在手术室外,衣服上斑斑点点的也全是血迹。
他慢慢走过去。
“思语呢?”
舒白抬头,看着在自己身前蹲下的季衡,目光却无法聚焦,眼中所有的景色在此刻都变得扭曲奇怪。
她听见自己用沙哑的声音回答:“她还在里面。”
季衡视线将舒白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一遍,还是不放心地问道:“你呢,没有受伤吧?”
舒白虚弱地摇了摇头:“我到的时候,那个砍人的疯子已经被抓起来了。”
季衡从未见过舒白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一抽一抽地疼着,他握住舒白放在腿上的手,更是凉的跟冰块似的:“那阿姨呢?”
“阿姨刚才哭晕过去,我妈妈把她扶去休息了。”
季衡用力握紧掌心里的手:“舒白,会没事的,思语会没事的。”
可说完下一秒,掌心里的手便剧烈地颤抖起来。
“医生说,她的左胸被捅了一刀,腹部被捅了一刀,我去的时候,她的身下全部都是血……”
“季衡,她流了好多的血……”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舒白。”
直到深夜,手术室门上“手术中”的字样也没有暗下去。
季衡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舒白在手术室外坐了半天,也稍稍缓过神来,她转头看着季衡:“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在这里守着就行了。”
在季衡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后,舒白面上强装出的冷静瞬间破碎。
如果她没有睡过头就好了。
如果她没有买那两杯奶茶就好了。
如果她没有约思语今天出来逛街就好了。
这样思语此刻就不会躺在手术室里,生死不明。
在手术室外等着的每一分每一秒对舒白来说都是煎熬,刘思语的妈妈醒过来后,也强撑着身体,坚持要在手术室外等着。
身侧传来的一声又一声悲恸欲绝的哭声,仿佛钝刀一般,将舒白心里那道鲜血淋漓的伤口割到血肉模糊。
女人的理智在医生走出手术室,宣布刘思语死亡时彻底崩溃。
“是你,都是你的错,你不叫她出门,她怎么会死!?”
舒白父母两个人都没能拉住这个因为失去孩子歇斯底里的女人。
面对她的质问,舒白反复回答的只有三个字: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