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像的裙子会被风吹动吗?
不会。
很显然,底下那东西已经不是之前的雕像了。
“它”此刻取代了雕像站在大厅中央,在众人出楼的必经之路上一动不动,似乎是在等人。
可“它”还能等谁呢?
楼梯上几人顿时屏住呼吸,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吸引来底下那东西的注意力。但他们刚才下楼的时候,并不是什么动静都没发出的,“它”真的没听到吗?
此时,一阵凉风从大敞的门外吹来,那一小片裙摆被风扬得更高了。
季衡的目光又落在地上的影子上,就看见那影子的长发也被风吹散开来,在斑驳的木地板上静谧又诡异地飞舞着。
总而言之,现在他们暂时无法从大门离开了,和那东西正面对上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季衡抬手朝后招了招,示意众人不要发出声音,慢慢往后退。
正当众人退回二楼之际,冯立不知是太过紧张还是没看路的缘故,在台阶上绊了一下,一屁股坐到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声音不大,却足够传到楼下,让“它”听到。
空气凝滞。
冯立惊恐地瞪大眼睛,不等季衡说些什么,就连滚带爬地跑向走廊深处。
与此同时,楼下传来一声细微嘎吱声,像是脚踩在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
“它”动了。
这下其他人也顾不上多想,追着冯立躲进了二楼的女厕所。
冯立正缩在里间的墙角瑟瑟发抖,见到季衡几人跟进来也没有反应,脸色惨白,害怕到瞳孔都有些失焦了。
说他热吧,但他整个人不停地在颤抖,说他冷吧,可他又满脑门的汗。
何浩洋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怕成这样不好好走路,还摔了一跤,你这样会害死我们的知道吗?”
冯立抓着自己的左脚腕不说话。
他没办法开口解释不是他自己不小心摔的,而是一只手扯着他的脚腕他才摔的,他也没有办法告诉大家,其实从画画教室出来之后,他的左脚腕那就一直有点疼,而刚才的那一摔无疑是加重了他脚腕的扭伤,他疼到快走不动路了。
他不能说,因为如果他说了,就没有人愿意和他待在一起了。
何浩洋骂完见冯立一点反应也没有,懒得再理他,而是和季衡一道,沉下心去听走廊里的动静。
那阵脚步声上到二楼之后,先是去了走廊的另一头,然后折返,不慌不忙地靠近众人此刻藏身的女厕所。
“吱嘎——”
“吱嘎——”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厕所门外。
崇文楼的厕所构造,进门先是一条过道,三个洗手台并排在占据了整面墙的镜子下,过道的尽头则是通往里间的门。
季衡他们此刻就蹲在里间,背靠着墙,大气也不敢喘。
而外面那东西似乎正隔着一条过道观察着厕所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