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台鼻子一紧,转眼看狼妖,狼妖毫无表情,反而直直盯清台。清台讪讪低头,无奈的弓起脖子,将脸凑上飞霜脚底……
这滑稽的场面直令妖物们咂舌,随而哄堂大笑,互相模仿开来。
狼妖道:“使劲闻,然后告诉我香不香?”
清台闭着眼,强迫自己去闻那气味。
只觉像辣拌萝卜,辛辣蒸腾,虽隐约透着清香,但多部是皮脂累汗,酵酸的刺激性气味。
又因长期被封于鞋膛,如今厚积薄,即在空中扩散,像闷罐装的熟茶,略施加点热水,就慢慢醒出本味来……
清台万难接受,所幸绑法不严,她不用真的把鼻子抵住脚猛嗅。稍稍偏些,还可以抢的呼吸。
然而旁边猴妖早见她神色躲闪,复窜上床,笑道:“小雏儿,你可别想糊弄我大哥。我来帮你!”
将飞霜脚踝绳索一松,握住那脚就往清台口鼻去靠。
清台当然要避,却是狼妖大手按住。
便见端端正正,不偏不倚,径直吻上了飞霜脚掌。
一瞬间,酸辣的脚味随空气涌入鼻弧,腥咸的汗盐随唾液滑入口腔。
清台被激得挣扎起来,可怜动不了分毫。
鼻子挪摆,还是擦在飞霜汗湿的脚肉上。
嘴巴吐气,还是扬起回旋的泥灰,反吹在自己脸颊。
如同有一张臭气织成的蛛网,把她牢牢笼罩。
她表现出无能为力,乃至崩溃的拒绝。
她做不到去吻别人的臭脚,即使是同伴的,或者,正因为是同伴的。
她的内心不允许,她的出身、她的教条、她的自尊,都不允许她这样做……尤其对象是一个朝夕相处的女人,故而当女人去对女人做某件奇事时,总与性无关,实则是感受反差和屈辱。
可能有人会对此上瘾,而清台绝不会。尽管她承认自己已成一条可怜虫。
她如此厮磨了多时,直至鼻尖都染透脚汗,直至嘴唇都挂满泥粒,终于挨到狼妖叫她答话……
狼妖问:“感觉如何?”
她磕着头答:“臭,很臭……”
狼妖又问:“怎么样,舒服么?”
她又答:“臭,很臭……”
狼妖再问:“和你的比呢?”
她愣住了,不敢作声。
待狼妖眼神一炸,她来不及思考,只得道:“我,我不知道……”
猴妖逮到机会,拍手大笑,怪道:“你真是脑袋进水了。既然你不知道,我就拿给你闻闻?”
复去床头,抓起她另一只尚未脱靴的脚:“我看你被玩傻了罢,什么叫真臭都不知。等着,这便让你自己尝尝~”
清台吓得连忙求饶,然而狼妖并不制止,招招手同意。
猴妖一把脱下清台短靴,扔出窗外,把个臭丝袜从脚上剥了,拎在手上,略晃晃,便洒一片银灰。
原来经历过先前的折腾,清台闷在短靴里的脚继续汗,如今已比那只又臭上许多,足以让人掩鼻作呕。
猴妖一心要作弄她,故意拿了来,吊在离她脸上一寸的距离晃悠。
酸臭袭来,清台自己都挨受不住,偏头躲避。
猴妖见状,将手找准清台乳房,连摸带搔,肆意把玩。
清台被迫笑,脖子一仰,脸面朝天,却正对自己臭丝袜,臭气悉数吸进鼻孔。
继而熏得咳喘不已。
猴妖道:“你还好意思说别人脚臭,端的没羞没臊!罚你多闻闻,自己反省反省,哈哈!”
清台难以讨饶,甚至不能说话,直当肺都要炸了,五内经脉,塞满了臭气汗雾。
与此同时,狼妖的手竟也开始游走,像和猴妖商量好了一般,齐头并进,针对她的弱点进行新一轮惩罚。
她当然尖笑起来。但却想不明白,为何什么都照做了,下场还是这样?那笑声中带着恐惧,不甘,以及隐隐的懊恼……
过了一刻,她觉得下巴、乳房都不属于自己了,只是作为痒的通传。鼻子、嘴巴也不属于自己了,只是作为臭的送递。
她沉沦在痒和臭的地狱里,越陷越深。
有那么一瞬间,她烁灭的理智告诉她,无论她怎样逃避,等待她的命运只有一个:被践踏凌辱,然后凄戾死去。
屋外起了风,将她的惨叫卷裹而尽,须臾消逝,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