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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7页）

“醉酒病人逃之夭夭后逍遥法外，而他只能无奈地告别了他热爱的事业，在医院安排的一个闲职上，一天天消沉下去。之后的某一天，他又目睹了另一个医生被病人绑着炸弹威胁的场景。义愤填膺的他冲了上去，与病人激烈地扭打在一起，然而，一不小心，他误触了炸弹，刹那间，爆炸的火焰吞噬了他的身体，最后尸骨无存。”

听着夏洛公主的讲述，爱丽丝晕头转向，只觉得有如天方夜谭：“那他是怎么变成魔王的？他又是怎么学会这么多稀奇古怪的魔符的？”

“别急，爱丽丝，我们的时间有很多，我会把一切都说给你听。”

“数万年前，这个位面是神魔交战之地，旷日持久，势均力敌，两败俱伤。神魔两族签订协议，共同退出这个位面休养生息。”

“到了距今数千年前，这个位面上，人类这个种族慢慢进化而来。聪明，勤劳，会学习，除了较短的生命局限了他们的进步，整个人类种族蓬勃兴旺地在这个世界繁衍开来。”

“体内魔素的存在被现，人们恐惧，人们好奇，人们适应，进而开始使用它。人被魔素分了三六九等，自身魔素量越大，地位就越高。一位地位低下的魔法师，在机缘巧合之下现了一本魔族遗留的古书，他看不懂，但照样画出里面的魔符图案，就可以在不消耗自身魔素的同时，凭空调集并使用自然界中的魔素召唤没有智慧的傀儡亡灵，听从他的命令。”

“他本以为习得这类稀有魔法，从此就能尽享荣华富贵，却不料人心叵测，有人怕，有人妒，有人抢。魔法师被审判为异端魔鬼，人们呼喊着要杀死他，他拼命逃脱，逃到一片苦寒之地，却也身受重伤。他曾经梦想拥有无穷的力量，但现在却只能无力地看着自己的梦想破灭。弥留之际，他第一次画出了古书最后一页的血红色魔符——打开了与魔界位面相连的传送门。”

“魔界中的真正魔族看到他很是惊讶，数万年来，他们从未见过这个位面的传送门开启。得知此事，真正的魔族魔王开始蠢蠢欲动，决定利用这个魔法师，重新入侵这个位面。他把这位魔法师的灵魂从他的将死之躯中抽取出来，然后……附着到了一具骷髅架上。”

“这个骷髅法师，被任命为这个位面世界的第一任魔王。传送门只能传送死物，一旦有灵魂通过，就会被视为违反神魔两族的协议，整个族群遭到严厉的惩罚。”

“魔族并未从传送门进入这个位面，但魔族还是给予了骷髅法师帮助。他们通过传送门给了骷髅法师一些古书，包括新的魔符，魔符的生效原理，以及灵魂抽取的方式。魔族还和他约定每五年打开传送门一次，通报情况，提供援助，等到人类全部臣服或者被‘魔族’消灭，也就相当于魔族拥有了这片大地上的一切。”

“原本骷髅法师已经万念俱灰，可突然得到了魔族的帮助，心中复仇的念头一下子燃烧了起来。但是他肉身已毁，只能用魔符进行施法，与人体内魔素相比，魔符抽取的是来自于自然的魔素，虽然不看本人素质，属性变化灵活，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威力偏弱，而且画符的过程容易被打断。”

“所幸，他逃到的地方人迹罕至。骷髅法师利用魔符，源源不断的召唤出没有自我意识的骷髅，僵尸，疫鸟，在这片绝地驻扎下来，学习魔族提供的魔符，精进技艺，仔细思考向人类复仇的计划。”

“又过了近百年，机缘巧合之下，一个人类出现在骷髅法师的视野之中。他是从运奴队逃出来的奴隶，正要被僵尸围杀，却被骷髅法师救了下来。骷髅法师向他了解了外面世界的情况，与自己的记忆相对照，惊恐地现外面人类世界的展日新月异，自己闭塞在这小小的一隅，居然还敢做着翻天覆地的美梦，简直不知死活。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闭门造车下去，骷髅法师冥思苦想，又了解到奴隶的悲惨身世，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骷髅法师向奴隶提出，让他成为魔王。”

“奴隶同意了，他深深体会到人类世界对他的冷漠和残忍，想要摆脱奴隶的身份，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于是骷髅法师对自己施展了灵魂抽取，然后进入了奴隶体内。两人的灵魂融合在了一起，骷髅法师的身体逐渐散为一地碎骨，奴隶则继承了骷髅法师的知识和遗志，成为了第二任魔王。他将自己的驻地掩盖起来，以人类之身回归，学习人类世界新的一切。”

“这就是魔王的传承方式。魔王混迹于人类世界，寻找着那些被人类迫害却又拥有惊艳才能的人，然后通过灵魂的融合，继承前任魔王的经历和智慧，使他们成为新一任的魔王。”

“第十任魔王对灵魂的研究颇深，他通过传送门向魔族拿到了高等魔族的尸体，并将同样恨着人类但知识不足，又愿意冒险抛弃人类躯壳的人的灵魂融入其中。肉体与灵魂的适配度不好时容易失败，但终究有成功的时候。莉莉丝，还有其他很多有自主意识的魔族，便是由此而来。流言慢慢传来开，魔族之名，此刻才重现世间。”

“第十五任魔王是知名的皮匠，他手工处理的皮革拥有无与伦比的美誉。但是他被嫉妒之人所害，弥留之际，命运的齿轮逆转，他成为了魔王。前任魔王们的知识让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通过极为繁复的魔符运转，魔素注入，可以将高等魔族的尸体变为乳胶皮物，让人类穿上之后即可化作魔族，避免了以往因为适配度不好导致的灵魂与肉体损毁的问题。直到这时，‘魔王’才能够真正以魔族的面目出现，于此同时，高等魔族的势力才慢慢丰富起来。”

“第二十二任，变形术师；第二十三任，妓女；第二十四任，医师；第二十五任，催眠师；第二十六任，铁匠……时间的巨轮滚滚向前，魔王的知识海洋越浩瀚，对人类的恨意更是有增无减。所以，你明白魔王灵魂强度的可怕了吗？历代魔王的灵魂都汇聚在这同一个身体里，从进入摄魂石的瞬间，我就没有了任何的胜算。”

夏洛的眼神投向倒在地上的魔王，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所以现在你知道他是怎么变成魔王的了。他在爆炸瞬间被前一任魔王救了出来，灵魂融合后接任了第三十任魔王，缠绕你全身的银丝傀儡就是他的作品。想想看，如果不是他利用傀儡操纵你，我是不是还被困在王城之中呢？”

说到这里，夏洛惆怅地叹了口气：“原来所谓的魔王，不过是一代又一代对人类绝望的人类罢了。他们生前的悲惨记忆此刻就在我的脑海中回旋，一刻不停。借助死去魔族的肉体扮演成魔族，又暗中接收在人类世界被迫害，被虐待后无路可逃的人们，接纳他们，迁居到魔王城的后方。这便是魔族王城永远在前的原因，因为它不能后退，一步，也不能。”

静静听着夏洛公主的讲述，爱丽丝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点点下沉，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

如果夏洛所说属实——世上并没有魔族，有的只是在人类社会受尽痛苦折磨后自愿成为‘魔族’，从人类社会逃离，以及向人类社会复仇的人——他们同样也是活生生的人类，那么自己从小所受的教育——魔族乃是人类不共戴天之敌——又算是什么呢？

心中一片混乱，爱丽丝开了口：“可是，夏洛你不是这样的……你从小在优越的环境里长大，你不恨人类，不是么？”

“呵呵，优越？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夏洛看着爱丽丝，微笑着说，“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第一次见面吗，爱丽丝？”

爱丽丝一愣，她不知道爱丽丝为什么会提起这么遥远的往事，而她已经忘记了，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情况。

没有让爱丽丝多尴尬，夏洛已经继续说了下去。

她的眼神仿佛穿越了时光的隧道，回到了他们的童年时光。

“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皇家后花园里，剑圣格伦的剑术课上。那一次格伦大师主要是教导我，但是你的天赋如同最闪亮的宝石，稍一点拨就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格伦大师当场决定收你为弟子，对你倾囊相授，而我天赋平平，多亏了公主的身份，才不至于被冷落到一边。”

爱丽丝紧紧地盯着她，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不，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爱丽丝。如果因为这么肤浅的理由而恨上你，恨上整个人类，我自己都会觉得滑稽可笑。我只是想说，每个人的天赋都有所不同，你的天赋在剑术，以及体内丰沛的魔素量，而我的天赋在别的方面，就像之前提到的，军事指挥的才能，就是我的天赋。”

夏洛静静地凝视着远方，仿佛回忆起了过去的一幕。

她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说起来，也是机缘巧合。有一天我去皇家学院找特伦多，正好他在上的是军事指挥课程。我在一旁旁听，看着那些学生们要么神游天外，要么冥思苦想的表情，我就在想——这个东西，有这么难吗？对于他们如同天书一般的指令，调动，在我看来却如同简单的算数般清晰明了，我自己心算得到的答案与老师的结论比较，一模一样。”

“然后，我就兴高采烈地向特伦多展示了我的能力。他一开始并不相信，直到我帮他解开了好几道老师布置的难题。他以前对我爱搭不理的眼神一下子变了，仿佛是看见了一堆无人开采的宝藏。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做噩梦吗？因为我经常梦到他那种眼神，比世间的一切都可怕。”

公主深深地吸了口气，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深藏的痛苦：“我每一天都在后悔，为什么没有看穿他的本性，为什么要炫耀似的把自己的才能告诉他。他知道我的能力后，用了极为卑鄙的手段，将属于我的才能据为己有。”

“你就不好奇吗？他是怎么做到的？”

夏洛站起身，将那件里面满是稀有强大的玩意的睡衣脱下来放到一边，毫不忌讳地在爱丽丝面前袒露自己洁白无瑕的身体。

“还记得刚出王城后，莉艾想要插入我的小穴，我奋力抵抗吗？不是因为我不想，而是……”

夏洛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轻咬贝齿，慢慢将手伸向自己的下身。

可是，就在她的手指接触到阴部的瞬间，一个图案突然自夏洛的小腹上闪现。

夏洛的眼神瞬间变得狰狞，她的脸上扭曲出痛苦的表情，四肢抽搐地倒在地上。

她急促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剧烈的疼痛让她无法忍受，但她连痛苦的叫声都来不及出。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爱丽丝惊骇不已，她看着夏洛痛苦地蜷缩在地上，而自己却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很显然，夏洛的痛苦来源就是那个图案，它闪现的瞬间，爱丽丝敏锐地捕捉到了。

“这，这是……魔符？”

尽管爱丽丝并不理解这个图案代表了什么，但是她对魔符的了解已经足够，她能够感受到这个图案所蕴含的力量。

“没错……永贞魔符。这魔符分为两部分，就好像你的淫龙套一样，存在着一个钥匙和锁的关系。我身上的这个是‘锁’的那部分，这也意味着我只能与带着‘钥匙’魔符的人生性关系，除此之外的任何人，包括我自己在内，一旦触碰小穴过一定的力度，‘锁’魔符就会瞬间刺激我全身的神经，感觉就像……就像在全身燃起炽烈的火焰。”

“你想不到吧，爱丽丝？特伦多这个畜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被俘虏的魔族法师，将永贞魔符印到了我的身上。而‘钥匙’部分，自然是他来持有。他就为了彻底掌控我，竟然使用了魔族的方法！”

爱丽丝凝视着夏洛，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悲凉。

她看着夏洛那双眼中闪烁着的痛楚和愤怒，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次在皇宫里的初见，夏洛公主的身心状态会如此不堪。

夏洛痛苦地喘息着，向爱丽丝诉说着她所遭受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