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程瑜盯着浏览器里那几条冲上头条的新闻,久久没有说话。
标题分别是《独家曝光:弘业当家人竟是富二代的玩物?》、《揭秘弘业美女董事不为人知的一面!》、《老牌企业崛起的背后,或是权色交易?》
这些肮脏的字眼,在程瑜眼前不断放大,然后化作一块沉重的巨石,从心头碾过,滚出一条鲜血淋漓的痕迹。
而这条痕迹的末端,是在盘山赛道上暴雨如注的那一晚。
这几条新闻的配图,是她衣衫半透,跌坐在雨幕中,极其狼狈又难堪的模样。
围观的那群人都被打上了码,只剩她一个,沦为这场戏里最显眼又最低贱的存在。
程瑜慢慢从笔记本电脑前抬起头来。
原来,当时这件事被人压下去,只是为了日后在自己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再将她击落。
宁也与她的目光对上,说:“昨晚发现的时候,我就找人去撤了,但是砸钱也不行。”
程瑜没有说话,而是走到窗前,一把扯开了窗帘。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玻璃落到脸上,有轻微的暖意。
程瑜打开窗,风涌了进来。
所有的疲惫在此刻被吹散,她再回过头时,脸上的表情已经平静下来了。
“不用撤。”
宁也担忧道:“你还好吗?”
“好……或者不好有什么用?”
程瑜进了浴室,往脸上泼了一捧水,然后看向镜中的自己。
所有的伤疤,都将成为无往不利的勋章。
凡不能毁灭我的,必使我强大。
等程瑜收拾完出来,宁也不放心地一直跟在她身后,有好几次都差点踩上她的脚后跟。
程瑜换好衣服,回头看宁也:“你快粘我身上了。”
“那……还不是因为不放心你?”
宁也打量着程瑜的脸色,“你真没事?”
“这个不重要,”程瑜淡定地在手腕处喷着香水,“越想看我失魂落魄,我越是要光彩照人地给他们看。”
宁也微微松了口气,扫视了一圈她这还没收拾的屋子,问:“怎么突然搬回来了?”
程瑜拿上包,低头换鞋。
跟昨晚相比,她现在已经可以平静地说出这个事实:
“裴铮是周靳同父异母的哥哥,不想住那里了。”
宁也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什么?”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他妈的啊!!!”宁也差点跳起来,“这兄弟俩跟咱们唱双簧呢?贱不贱呐!”
直到进了电梯,宁也还在骂。
程瑜低头统一回复了助理孟栗和赵雍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