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消失无踪,顺带着这些钱肯定也都打了水漂,估计这些闺蜜损失不小。
只是平日里,闺蜜也不会把各自的财务状况说得太清楚,谁都不知道别人真正的底细,这些闺蜜到底被骗了多少,吴静雅没个准数,但想来不会是小数目。
从这个角度上来讲,吴静雅又有些庆幸。
正好赶上了年关,小家小业出来,本钱有限的她习惯性地回收了资金。
如果“大师”没等过年就跑了呢?
或者这人的耐心和演技都再好一些,继续放段时间长线,自己年后多半还会把资金再交给他,那迟早也会中招。
现在这样,快钱是捞不着了,好在也没什么损失。
听她这么碎碎叨叨地抱怨,齐鸿轩突然直起身坐了起来,脸色变得很差。
“怎么了?”吴静雅先是觉得奇怪,突然反应过来,“我叫你把钱拿回来的,你没拿?”
齐鸿轩懊悔不已地点了点头。
最初,他是把钱交给吴静雅,再转手给那位“大师”去投资的。
后来齐鸿轩觉得这种财路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吴静雅也不想总是经手他的钱,就居中引荐了一下。
反正不是每个闺蜜都和那位“大师”照过面,由吴静雅出面说这是她的朋友,“大师”也就答应带齐鸿轩一起炒股。
说不定他还以为这也是一个阔太太呢。
自那以后,所有资金往来,吴静雅就不操心了。
只是在她自己回收资金的时候,随口和齐鸿轩提过一句。
“反正春节就休市几天,我想不管这位大神去哪里过年,网上一样能操作。他跟我说年后会有几支股票大涨,我不想浪费时间,就没全拿出来……”齐鸿轩狠狠捶了下床。
“没全拿出来?那你还留了多少钱给他?”吴静雅多少也有些着急。
毕竟那个“大师”是她介绍的,钱最容易损交情,何况她和齐鸿轩压根也没什么交情,只是肉体上的关系罢了。
“我把赚来的取了,之前那十万,一直都在他那儿……”
“十万……”吴静雅简单心算了一下,“到过年为止,你差不多也该赚了七八万吧?这样算起来,你实际损失的也没多少啊?”
这样一想,吴静雅就放心多了。
在她想来,像齐鸿轩这样的家庭——有一次他说起过,一家子都是大学教授,家里四个老的,不是一流学者,就是专家医生——赔了两三万块钱当然也会肉痛,但还不至于太心疼。
齐鸿轩可不这么想。
他拿十万块钱出来是想赚钱的,而且之前一度还真的看到了实实在在的收益。
现在不但所有收益灰飞烟灭,还搭进去几万块钱,怎么能让他一笑了之呢?
虽然在吴静雅面前,他不愿为几万块钱暴露出的焦躁,但还是试探着问,那么多富婆被骗了钱,肯定会报警的吧?
吴静雅自己没什么损失,所以对这事并不怎么上心:“好像是有两个说要报警来着。但我觉得报了也不一定能逮得住。而且更多被骗了的,想的都是算了,估计警察连取证都难。”
这样一来,第二次做爱就变得很无味。
齐鸿轩没精打采又故作强硬地搞了一会,还没射就草草了之。
回来的一路上,他都在为赔出去的几万块钱心痛。
刚到岳父家,就见到一个最不想见的人,齐鸿轩当然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妻子对他的态度,基本上还是和年里一样,平平淡淡,没有特别的亲热。
原本这是夫妻间稍有龃龉时常见的,但在齐鸿轩看来,却像是因为沈惜的介入导致妻子对自己加倍冷淡。
郁闷难平的他,回家后也没和宋斯嘉多说话,一头扎进书房,借口说要查些资料,打开电脑起呆来。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他出来晃了一圈,到卧室门口探了探脑袋,宋斯嘉靠着床背专心地看着书,压根没现他在门边张望。
说不清从哪里又冒出一股怨气,齐鸿轩没和妻子打招呼,闷着头回到了书房。
此刻他的脑子很乱,既有被坑了钱的糟心,又充满对沈惜的戒备和妒忌。
前者的损失,无形中也算到了后者的头上。
若不是有沈惜这个人的存在,自己何须想要动用小金库多赚些钱呢?
这人命好,生下来就是沈家的子弟。
轻轻松松去英国留个学回来,却能像个闲云野鹤一样去开家书店过日子。
这个时代,开书店不就等着赔钱吗?
他哪来的底气过这种看着逍遥,实际上毫无前途可言的日子?
不就是家里有足够的钱,能让他衣食无忧地过这种装逼的生活?
齐鸿轩相信妻子与他之间没有任何越轨的事生,但就算是那份关怀和牵挂都令他抓心挠肺地不快。
宋斯嘉没有积极地与他沟通,反而没事人一样做着自己的事,更让他无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