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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第1页)

「其他不用检视了。」罗逾说,「都抬回太华殿,叫大汗看看吧。」

叱罗杜文也写好了一张笺纸,对摺後整齐地放在桌上。罗逾打开一只只箱子,把里面的东西展现在父亲面前。

叱罗杜文眉目间闪现出异彩,一件件叫人取出丶抖开丶举起,一件东西贪看足意了,再看第二件,有时还要解说一下东西的来源,或是东西里他的回忆,说得满眼都是温柔的笑意——罗逾偷瞥他时,觉得这笑意简直不该出现在叱罗杜文的脸上。

当拿出一套水红色衫裙和绣着桃花的海棠色披帛时,叱罗杜文说:「拿过来给我!」

衣裳是半旧的,深浅的红色又特别不耐旧,有一种被时光洇过的古老感。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在无数美人中体会过无数各样的情爱的皇帝,此刻缓缓抚着衣衫上精致的刺绣,面露微笑,一声不吭。

罗逾等了他半晌,终於问:「父汗刚刚说的那些朝务,儿子先去盖玉玺处置下去?」

叱罗杜文抬眼说:「好。」抽出一只手把桌上整齐摆着的笺纸推到他面前:「这件一起用玺。」

罗逾低头看了看,拈起笺纸,打开扫了一眼,呼吸却陡然紧了,怔怔地望了父亲一眼。叱罗杜文淡淡说:「哪里看不懂?」

罗逾「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的:「父汗……父汗下禅位诏给儿子,儿子……不敢承担这样的重任!」

叱罗杜文点点他,说:「得了!现在国政本就是你在把持,玉玺都在你这儿。我也想明白了,空占着这个位置有什麽意思?还得为虎符的使用丶人员的安排小心翼翼,彼此多生猜忌,反而天天疲累丶糟心。禅位给你,你就名正言顺地处理国政吧,不用再走我这里过一道。古来失权失位的皇帝,都是这麽过来的。我麽,一直说的,我愿赌服输。」

不需逼迫,父亲自愿退位,其实是再好没有的结果。罗逾想了想,觉得假惺惺推卸意思也不大。倒是皇帝自己说:「南朝的习俗,要三禅三让,你要不怕麻烦,咱们这麽来一回也无妨,不过就是多些日子而已。其实吧,我倒希望早一点……」

有个问题倒是要问清楚,罗逾说:「那麽父汗以後,打算住在哪里?」

叱罗杜文笑了笑说:「蒹葭宫拆除以後,建的就是毓华宫——秋水伊人虽杳然鹤去了,世上倒也不是没有她振翅飞越的痕迹。」

他抬头看了一眼儿子,尤其看了看他的眉眼,说:「我到那里去,有两个人可以在馀生里追忆。」又说:「那些箱子,我要一并带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绝对是罗逾的亲妈。。。。

☆丶第二二四章

三禅三让,叱罗杜文终於禅位给五皇子罗逾,经此一遭形式,罗逾登基可谓是名正言顺,天下膺服。他按着鲜卑族的风俗,柴燎祭天,随後奉叱罗杜文为太上皇帝,追封母亲翟思静为太后,册封杨盼为皇后。

然後他想起自己的女儿都兰,这可是他最宝贝的小公主啊,为了安全起见,一直放在南秦的岳家,现在应当到了可以把小宝贝接回来的时候了。

平城冷得早,深秋的第一场大雪飘飘摇摇已经来了。骤雪初晴,肃穆的平城宫惟余莽莽,雪白覆盖了青灰色的森严屋顶和质朴的青石地砖,不过镀上一层阳光,倒显得稍有了些暖意。新君叱罗宥连——亦即罗逾,在下朝之後,信步在属於他的平城宫里,扫雪的宫中侍者纷纷向他问安,洁白的甬道上留下了他的一串脚印。

自古皇室中为了皇权自相残杀丶你死我活,平城宫里也不例外,一场绵延几十年的阴谋与争夺之後,个中阴霾难散丶骨血交融丶冤冤相报丶恶业无穷,但今日似也终被一场大雪覆盖起来,也譬如在人的脑海中覆盖了一层冰茫茫的白色。

毓华宫的院门「吱呀呀」打开,皇帝罗逾的步子顿了顿,想着宫人向他回报的事,有些警觉,也有些烦恼:太上皇不知又在使什麽么蛾子,这段日子不断把一些方外之人带入宫中,有说佛法的,有讲道法的,还有西域那些崇奉「一神」的,或是敬怀万物皆有灵的……不知道又要折腾出什麽鬼来!

他自问对父亲还是伺候周到的:父亲瘫痪在床,吃穿便溺都不能自理,他未曾因为叱罗杜文曾经对他和他母亲做下的那些恶,就对他置之不理,而是派了最周到的宫人服侍他,自己也晨昏定省,恪尽做儿子的孝道。

毓华宫的院子里扫开了一大片空地,连原本种植在中间的香花藤草都拔除乾净了。宫人们还哼哧哼哧在忙碌,把干松的稻草铺在地上吸取青砖上的水分。

罗逾只是皱眉,但也没多说什麽,信步到父亲居住的寝宫外,打算依礼数求见他。

却听里面是皇帝慵慵的声音:「……其实我也了解过不少了:佛家说六道轮回,做恶业则堕入恶道,做善业则泽及来生;道家说吸露餐风,或能永生,若羽化而升仙,可以忘怀世间烦恼……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那麽大汗想要什麽?」来人还称他「大汗」,汉语说得四声不谐。

叱罗杜文换了鲜卑语跟他说话:「我也是见贺兰氏死的时候,捧着我女儿的璎珞,自愿被烈火焚身,说可以给我女儿一次重生的机会。你是傩师,我想知道,在萨满教义中,这是什麽巫术?」

那人用流畅的鲜卑语说:「大汗,黑山神和白水神在天地间交_合,生下了鲜卑人的祖先,而後鲜卑族的祖先帮着帝尧驱逐女魃,受命於天,帝尧成神後,托梦给萨满,言说人生有穷尽,而时光不可追,天生万物,他心怀仁慈,不愿见时序代谢之後那些无可追悔的光阴和往事,便立下誓愿,若有人肯火祭上苍,就可以使亡故之人在另一世复生。」

叱罗杜文淡淡说道:「在另一世复生?这一世的人看得见麽?」

「看不见。」

叱罗杜文一如既往地理性,笑道:「那我怎麽知道复生是真实存在的?」

那萨满傩师有一会儿没说话,最後听得出语气里抱愧的笑意:「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咒语里这麽说,可是并没有真实见过。大概,不可不死的人,会有愿意试一试的吧?反正本来就活不成,大不了是无用。」

「是呵,横竖活不成了,左右不过是死得惨一点,但也是去得很快的呀。试一试倒也无妨。」太上皇的声音变得幽幽的。

「是惨。」那傩师谨慎地说,「火烧而死,疼痛最剧烈,而且就连後悔都不行,严重烧伤之後,几乎也是不治。」

「你把需要的东西写出来。我叫人备办。」太上皇云淡风轻地说。

「啊?」那萨满傩师,「备办东西不难,不过这巫术须得诚心,被逼迫的人是不灵的。」

「我知道,诚心得很。」太上皇依旧云淡风轻。

在外头的罗逾却突如五雷轰顶一般,拔脚进去说:「父汗!」

叱罗杜文不意他突然闯进来,脸色变得肃穆黑沉,仍是端着皇帝和父亲的架子,斥道:「你突然闯进来干什麽?!」

罗逾对那打扮得奇奇怪怪地傩师斥责道:「谁引见你进来的?!滚出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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