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谨慎地说:「是挺厉害的人物,一张笑面孔,对谁都不出恶语,但是会说话,五殿下一颗心全在她身上。听说这次在掖庭,还顶撞了皇甫中式,回来又愧又气,却给王妃说了两句就排解了。」
皇帝默不作声,手指无聊似的旋着茶杯的盖子,最後抬头说:「那麽,不管是在靖南宫还是现在的扶风王府,你们感觉,宥连可有觊觎的心思?」
「这个没有。」仍是清荷答话,答得谨慎而肯定,「在靖南宫,是守着母亲就好;在王府,是守着妻子就好。所求不奢,胸无大志。」
皇帝似笑又似不笑,好一会儿点点头又摇摇头:「本质上,是个好孩子;但是,总缺了点出息呀。」
最後吩咐道:「你们俩还跟着宥连回府,将来就藩也是你们俩跟。」
「奴婢们身份尴尬……」清荷偷眼瞥着皇帝说。
皇帝道:「尴尬就尴尬吧,这点尴尬也值当撂挑子麽?你们有本事,得他宠幸,得他收房;没本事,就老老实实做侍女,将来朕来赐嫁就是。」
阿蛮小声说:「那麽,赐给?……」
皇帝瞥向她,冷笑道:「他若不要你们,朕何必做对头?自然是赐给他人。」
阿蛮眼睛泪汪汪的,清荷拉拉她,给了个安抚的眼色。阿蛮亦知自己身份低微,根本没有妄想的权力。听见皇帝吩咐:「到东宫书室,唤五皇子过来。」她们俩想要起身趋避,皇帝手虚按:「别走。」
罗逾来时也带着些忐忑,进门见清荷和阿蛮,心里更是一懔,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给皇帝请了安。
皇帝也不多废话:「君有赐,不敢辞。你在南朝读书,总是晓得这个道理的。两个人你带回去,名分给不给你自己看着办,但再往回送,你就把南秦公主一道送过来!」
这是什麽话?!
罗逾心里蹭蹭冒火,抬头却见皇帝一脸戏谑,那些想顶撞的话便不说了,叹了口气说:「是。」
皇帝又说:「你大婚,朕也给足你面子了:聘礼丶迎亲丶柴燎丶赦囚丶分府丶婚仪,在你兄弟里除了越不过太子,其他人都比不过你。可至今未听见你说一声『谢』。」他摆手止住罗逾的话头,又说:「朕不差一个谢字,但希望你心里清亮,别总是是非不分丶轻重不分。」
罗逾不知道他这话是什麽意思,疑惑地抬头望了望。
皇帝在等他出语为皇甫道婵求情,但罗逾并没有说什麽,只是低头道:「谢父汗!儿子明白的。」
皇帝略有些诧异,然後自己说:「你阿娘那件事,先搁着吧。人不能从掖庭放出去——那麽多眼睛在看,不能无由特赦;保证她一应饮食供给,你放心。」
罗逾喉头「嘓」地一声,才想到母亲,这或是暂时看来最好的结果?於是顿首道:「是!多谢父汗。」
皇帝最後道:「按着国朝旧制,皇子婚後封王就藩,你其他兄弟基本都是这样,你也不宜例外,趁天气还不冷,选个吉日动身吧。」
竟然是催他就藩?
罗逾一时辨不清心里的滋味,一厢说,他也向往就藩後自由的生活,原本最大的梦想就是带着杨盼和母亲去藩地;另一厢说,现在这美好的愿望是打折的:母亲陷在囹圄,将是父亲牵制他的最好手段,他如何能放心地在藩地生活?
可是,这也是暂时最好的结果了。罗逾又是顿首:「谢父汗!我阿娘……」
「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皇帝有些不乐,瞪着罗逾一会儿才补充了一句,「对了,还有南秦的王蔼。朕是答应过的:送还王蔼,但他之前那身子骨无法承受长途跋涉。现在听御医说已经好得多了,朕寻思着你虽是不参与军政的藩王,到底和国家屏藩有所关联,扶风郡离南秦疆域最近,将来和南秦的关系也须你们夫妻俩操心。这次去过国,你把王蔼一路带回去吧——叫南秦也晓得,朕也是说话算话的汉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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