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朝……这些年,你过得开心吗?”
知朝愣住了。
她想过鸣人会问她为什么叛逃,为什么加入晓,却唯独,没有料到他会问这个。
一股复杂的情绪掠过心头,混杂着酸涩,猝不及防地撞中了她的心口。
她嘴角不自觉地牵起苦涩又有些温暖的弧度,将下巴靠在自己曲起的膝盖上,侧着脸,目光柔和地落在鸣人写满关切的脸庞上。
“开心……是有的。”
她轻声承认,脑海里闪过了与宇智波族人相处的某些平静时刻。
但随即,她的眼神微微黯淡下来,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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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更多的……是焦虑和烦恼。有很多事情需要去想,有很多责任需要去承担,有很多……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鸣人听到这个回答,心脏像是被轻轻揪了一下,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是……因为惠子婆婆的去世,才让你变成这样的吗?”他小心翼翼地追问,声音里带着心疼。
知朝将目光从鸣人脸上移开,重新投向波光粼粼的溪面,倒映的月光在她眼中破碎又重组。
“有这方面的原因。”她突然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看向鸣人:
“鸣人,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叛逃村子吗?我杀了木叶的高层哦。”她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残酷的血腥气,“团藏,还有他麾下‘根’部的成员。我手上沾染了同村忍者的鲜血。就算这样,你还是……相信我吗?”
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要从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动摇或恐惧,又或者,是在确认着什么。
鸣人的呼吸微微一滞,湛蓝色的眼眸中涌起了纠结和挣扎。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知朝,看着她平静无波却深不见底的眼眸,白天神无毗桥的画面与过去那些温暖的记忆疯狂交织。
但出乎知朝意料的是,那剧烈的挣扎在鸣人眼中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
他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混乱和不安都压下去。
然后,他迎上知朝的目光,眼神虽然依旧带着痛楚和困惑,却有一种更加坚定的东西沉淀了下来。
“……嗯。”他重重地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我相信你。”
他顿了顿,像是在对知朝说,也像是在对自己强调:
“我相信……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会随意伤害无辜的人。”
鸣人像一道温暖的光,猝不及防地刺穿了知朝内心层层包裹的冰壳。
她忽然感觉鼻尖有些泛酸,连忙垂下眼睫,借着夜色的遮掩,迅压下喉咙里涌起的哽咽。
“谢谢……”
沉默了片刻,她才用尽量平稳的声线,开始讲述那段沉重的过往。
关于宇智波一族被迫离开的真相,关于自己家族被灭的真相,关于团藏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鸣人沉默地听着,拳头在身侧不知不觉地握紧。
他从未想过,在村子和平繁荣的背后,竟然埋藏着如此黑暗的秘辛。
一种沉重的、混合着愤怒、悲伤与无力的情绪在夜色中弥漫开来,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胸口。
“……对不起。”鸣人低下头,声音闷闷的,充满了自责,“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这些事情……还总是天真地以为……”他想起了佐助曾经对他的嘲讽,苦涩地扯了扯嘴角,“佐助说得没错,我总是嚷嚷着那些正义凛然的口号,却根本……根本不懂你们内心真正的痛苦和想法。”
看着他这副失落又自责的样子,知朝甚至仿佛幻视到他脑袋上耷拉下来的狐狸耳朵。
她心中一软,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顶,动作带着安抚的意味。
“笨蛋,”她的声音温柔了下来,“这不是你的错啊。这些黑暗面,本就不是应该让你来承担和知晓的。你不用为此自责。”
感受到头顶传来的轻柔触感,鸣人怔了怔,抬起头,那双湛蓝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清澈见底,依旧带着困惑,但更多的是一种想要理解的迫切。
他望着知朝,问出了下一个关键的问题:
“那你加入晓组织,又是为了什么呢?他们……不是也在收集尾兽,制造混乱吗?”
“哈哈,”知朝闻言,忽然笑了,“终于问到关键的问题了吗?”
她忽然反问道:“鸣人,你的梦想,还是想要当火影吗?”
提到梦想,鸣人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之前的低落被冲散了不少,他用力点头,语气无比坚定:
“当然了!当火影可是我的梦想!我绝对不会放弃的!”
“那你知道,当上火影,真正需要承担的是什么吗?”知朝注视着他,目光深邃。
“那当然是被村子的大家所认同,然后成为最强大的存在,保护村子和同伴啊!”鸣人不假思索地回答。
知朝在心里微微叹息。
果然这个满腔热血、凭借着本能和信念一路走到今天的少年,还是把“火影”这个位置想得过于简单和理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