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地下室内,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知朝低头看着自己已然恢复光洁的皮肤,要不是身上那件被血与汗浸透的衣物,刚才那场如同将灵魂都撕扯开来的剧痛,仿佛真的只是一场恍惚而遥远的噩梦。
千手扉间静立一旁,心情却异常沉重。
他清楚地知道这符文的危险性,可如今,他却为了实现月见里的愿望、为忍界搏一个未来的期许下,亲手将这危险的符文植入了神宫后辈的体内。
将如此沉重的赌注和期望全部压在这个年轻少女的肩膀上,这究竟是正确的选择,还是会让她重蹈月见里的覆辙?
“扉间大人,扉间大人!”药师兜的声音将他从纷乱的思绪中唤醒。
千手扉间定了定神,声音低沉:
“什么事?”
兜的姿态依旧谦逊:
“知朝体内的符文已经成功植入并稳定下来,您是否需要再亲自检查一下她的身体状况?”
“不必了。”扉间回答得很快,“只要符文成功植入且没有生反噬,后续便无需过多担忧。”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向正尝试站起的知朝,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有一瞬的短暂交汇。
就是这一眼,那股强烈的、混合着愧疚、期望与不安的矛盾情感再次汹涌而来,几乎让他这具秽土之躯都感到一阵窒息。
“我的任务完成了,”他猛地移开视线,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硬,“该把这里的情况汇报给大哥了。”
说完,他便快步融入通道的黑暗中,离开了房间。
知朝勉强从地面站起,望着他迅消失的背影,心中莫名地泛起一丝落寞。
她皱了皱眉,对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感到困惑,随即强行将这来历不明的感情压了下去。
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符文植入成功后,她尝试着微微催动体内的力量,却现效果远不如预期。
大蛇丸适时地沙哑开口,给出了解释:
“这符文的力量挥,与宿主献祭的血液量有直接关联。理论上,血液付出越多,能调动的力量就越强。建议你,若非生死关头,最好谨慎使用,保留这个底牌。”
知朝点了点头,脑海中浮现月见里牺牲自己全部血液换来的三天“和平”,那恐怕就是符文最极限的运用方式了。
“这几瓶药水你拿着,”大蛇丸递过来几个小巧的玻璃瓶,里面晃动着颜色各异的液体,“可以帮助你快恢复体力和愈合伤口。”
知朝披好带来的干净斗篷,接过药水,却有些奇怪地看向大蛇丸:
“大蛇丸,你已经给了我很多这类药水了。你这么……关心我,该不会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吧?”
大蛇丸带着他那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向她靠近了一步,金色的蛇瞳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清晰地映照出她的脸庞:
“我对你很感兴趣,知朝。”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我不希望你出现任何意外,或者……轻易地死去。如果硬要说出一个目的的话,或许就是……我想亲眼看看,你究竟能凭借这身力量,在如今这个腐朽的忍界,掀起多大的风浪吧。”
他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她食指上那枚“空之戒”,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