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艺术馆顶层,做半圆弧形设计,画的展示不是贴在墙上,而是悬浮磁吸,错路有序,配合着灯光,视觉冲击感很强,有种你动画也在动的感觉,或者说有种画在看你的既视感。
而地上的画铺成青石板路的形状,按照往常思想,来参观的都会避开去踩,故而不会轻易触发温浔的设定。
但要是一不下心碰到就会不一样,确实是惊喜。
温浔说:“去吧小朋友,和你的同桌一起。”
如果是平时,周时序肯定不乐意规规矩矩去踩着一条用画铺出来的路去触发什么惊喜,光想想就觉得很傻。
但今天是陪李南星,其次两人来得早,连志愿者都还没有就位。
观众只有温浔和他的司机。
行吧。
周时序摸了几下喉结,和着李南星同频踩上第一幅画——有点抽象,画的像个小男孩,但又很扭曲,好像在牢笼又好像在溺水。
踩上的同时,悬浮着的画砰一下调转变化,在两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时候,原本相安无事画风美好的画尽数消失,重新切出来的画,视觉冲击感过于强。
或许是配合着灯t光和排布的原因,整个画面灰蒙蒙或者说很压抑,但压抑中又带着一些微不可查的希望。
李南星愣怔在原地。
如果说c位是李南辰的那幅《幸运》,那包围着它的就是李南辰不同时期不同情况下的作品。
右上角都带有nc的标志。
这些画短暂地在家里存在过,后来被孟舟禾发现后,家里天翻地覆了好长一段时间。
画风是割裂又狂妄的,有压抑有血腥还有扭曲,在孟舟禾眼里,这种画必然不能画。
她追求的是学院派,或者是明朗的,拿得出手的。
她以为这些画早被孟舟禾亦或是丢弃亦或是焚烧,可现在,每一副都还留着,保存得很好,甚至还办了展。
说不出来是什么心情,感谢?庆幸?还是心疼?就是有一种从高处落下的感觉,心脏猛地跳起,又在想到李南辰已经没了时候咚一下落回胸腔。
“悬浮画是李南辰自己的想法,我向来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他那么一说我这么一听,要真弄起来还挺难,找了好几个南城大学物理系老师帮忙才搞定。”
温浔的声音由远及近响起,少了几分没所谓和懒腔懒调,多了几分哑。
“也算是,帮他完成一个小心愿。”
李南辰的画展,不求谁都来看,有李南星和他就够了。
“哥哥的画为什么——”李南星望着纳福漂在半空因着灯光效果的加持,让风雨都多了几分真实性的《幸运》问。
温浔的视线落也落在《幸运》,整个人兀地有些瘫了下来。
他说:“南辰的画,太后没收处理的,都在我这,起初只是帮他的画们提供个栖息地,后来就变成了太后不让画的东西偷偷搬来我这画,这些只是很小一部分,他创作欲望很强,几乎没有瓶颈期,越是在谷底,出来的东西越多。”
李南辰的天赋非比寻常,画画这事情,他学得不走心,但总比别人做得好,老师夸他夸得最多,当然,也是骂得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