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星连捧着他的手都忘记收回来,同桌离她太近,深邃的眼睛里能看到自己的身影,一滴泪挂在脸边,就愈发显得落下来的眸光温柔,长长的睫羽微垂,她像是捧着将碎未碎的精美瓷器,只要一松手,会碎裂。
突然舍不得放手?
这是什么诡异想法,李南星懵了一下。
“同桌,这可不兴哭啊。”她拂去泪珠,捏着他下巴的手一抬,同桌被迫仰头,女娲真是待他不薄,每一个地方都是上了心的,就这种视角居然也能好看?
“谁哭?”
嘴上说不哭,手比嘴老实,已经要开始揉眼睛了。
但揉是不可能让他揉的,李南星硬生生握住手腕,“别揉。”
看他一脸难受,又说:“这一揉还得重新来。”
周时序有点崩溃,“重新?”
他眨巴了几下眼睛缓解难受,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儿,“来吧。”
李南星将他垂落下来的头发都顺到后面,很多男生露出额头就不怎么好看,额头的形状不太好,周时序却不会,头发顺到后时,又是另外一种好看。
就是来个美式寸头也帅的那种。
她t一下手,周时序眼皮就颤,问:“南星,眼皮特不舒服,你给自己画也这么难受?”
“不算难受,习惯了就没感觉了,还能坚持吗?同桌。”
就算不能,为了面子,周时序也不可能说不行,所以他又闭上了眼睛,那种不自觉想流泪的感觉真的太奇妙,笔尖划过,他的泪水也就跟着滋生。
丢脸丢大发了,同桌那么温柔给他画,动作轻的已经不能再轻了,可是,一分钟之内,停下给他擦了三次眼泪,哄了他四次。
不知道的以为他在被虐待。
周时序突然就很尴尬,不动声色地咬了咬牙。
李南星跟着就笑了起来,“同桌,我不取笑你,不丢脸,放松。”
哄人的语气,气息扫下来时候,他不止眼皮难受,浑身都开始不太“舒服”。
像是有人拿着树枝在他身上怕痒的地方轻挠,让他坐立难安。
甚至开始觉得热。
真的折磨。
周时序又开始躲了,李南星只能用左手控制他的脸别动得太过分,视线里,他躲她往前,再这么下去她能扑进他怀里。
“同桌,你再往后躲,我只能坐你腿上化了。”
周时序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突然就不动了,像玩一二三木头人时候定格的人一样。
他眼皮半撩偷看她,小声说了一句:“太热了南星。”
“热吗?”这风不是挺舒服?
说完李南星吹了一下助力眼线干,气一出,周时序猛地就靠回椅背瞥开了头,动静超级大,她吹出去的仿佛是炮弹,把同桌轰远了。
“你别吹,同桌。”
?
他这反应太大,李南星有点懵,再一看,他耳朵到脖颈红得快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