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装一下这四个字飘进耳朵里时候,周时序终于忍不住笑起t来。
结合之前种种迹象,他其实猜到了个大概,倒也不是生气,就是心里不舒服,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不甘又无力无能改变的失落。
“南星,有事别自己憋着,也别硬撑,毕竟是一起爬雪山的关系,别客气。”
李南星“嗯”了一声,“有大事会说的,同桌放心好了,所以我的提议你答不答应?”
周时序似乎在考虑,没有马上回答,他头发全湿,雨水顺着的发尾滴落,几滴搭在耳垂,亮晶晶的,和同桌一样发着光。
他们踩着青石板台阶往下,周时序保持和她同频,走过一级又一级的台阶,周时序还是没有说好不好。
李南星催她:“同桌?”
他想了想说:“可以答应,但有个条件。”
李南星顿足,面向同桌,倾身问: “什么条件?”
“分班考试好好考,我们谁也不想遇上老葛当班主任?”
周时序捏了几下指关节,凑近了半步,低头说:“我也不想找同桌还要穿越走廊教室,太远了。”
轻微的咔当声裹挟着同桌低哑的嗓音和林间风雨溪流交织成曲蔓延到李南星耳中,虽然隔着冲锋衣帽子,她还是后背一麻。
她撇开头笑了起来,“是挺远的,那我好好发挥,争取超越同桌。”
周时序僵着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下来。
李南星指指身上的外套,笑说,“你刚刚生气了还管我呢?”
周时序看她一眼,给了一个你是不是在梦游的表情,再开口,好像又生气了,“怎么着?带着气就该不管不顾?”
“这就配得上最好的同桌了?”
看看。
还不忘记提点一句生日蛋糕上的字,周时序,可记仇。
“那确实配不上。”
他们慢悠悠的踩着台阶,身边分明就是狂风暴雨,行人匆匆,他们却像走在阳光大道,你一言我一语,笑容让阴沉沉的山谷明亮了几分。
而山下确是一副暴风雨滋生的画面。
老徐索性淋湿了,从车里拿到伞也不撑,就这么握在手里当武器用,将那些玩闹上瘾中二病发作的同学一个个赶回车里,逮得差不多了,上车扫视一圈,少了两个崽子。
今天不批斗这两人是说不过去了。
老徐拎着雨伞走下车的气势很强大,像提着大刀要去砍人的某老大,尤其是头发都撸到脑后露出的额头里都带着智慧。
这两小崽子在学校就让人不省心,出了学校更不可理喻,雨这么大也不知道死哪里玩去了,老徐在心里刚骂完,不省心的两人就“散着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