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大概也没想到,这则谣言最後悔给孟家带来灭族之灾。
以致孟家覆灭後,董家战战兢兢了好一段时间,生怕盯上孟家“异宝”的强者查出真相後来追究他们。
结果,闫家许是对董家惺惺相惜,不痛不痒的放过了他们。
方才于勉昊质问闫东延是不是不惧心魔缠身,他怕不怕,或许自己都不知道,但有一点无人知晓——这些年,闫东延的修为毫无长进,始终停留在7级,便是心魔缠身的结果。
闫东延自己心中有所察觉,只是他不愿承认,固执的认为是自己那个出身高贵却天赋一般的母亲拖累了自己。
如若不然,继承了父亲天赋的他早就该踏入高级幻器大师的行列了。
他不愿承认,修炼了虚妄之眼的墨之临却看得清楚,
闫东延的身上缠着密密麻麻的血红丝线,每一根都代表一道孽业。
他整个人在墨之临眼中就是妥妥的怨念缠身的写实。
“不可能!”闫东延忽然大喝一声,抗拒地看着于勉昊,“你说你姓孟就是姓孟吗?谁人不知当年孟家已经死绝了……”
他还在催死挣扎。
墨之临却看得自家道侣眼底露出了疲色,擡手的瞬间幻器浮现,随手画出一道符拍向闫东延,後者便被迫禁言了,张嘴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呜声。
惊恐的双眼里倒映着墨之临不耐烦的表情。
“罢了,于城主,闫家主顽固至此,我等再如何解释也是白费口舌。”
“墨道友所言极是,是于某见识浅薄了,未曾见过如此脸厚如墙者,竟妄图与之辨高低,实在惭愧。”于勉昊从善如流的接话。
墨之临收回幻器,随手又掏出什麽东西,“既如此,我们便将证据公之于衆,事实如何自有世人评判。”
说着,他将一物抛向商行门外的半空。
一个反着微光的物体迅速变大,紧接着面相四个方向的四面自动出现了同样的画面。
“那是……”
“水家!那位身着金缕衣的是水家家主水茗宥!”
“这是水家被灭现场!”
“但这怎麽可能……”
“如何不可能?道友可知溯源石?”
“……”
墨之临随後的话证实了这位修士的猜想。
“诸位不必猜疑此影像的来源,墨某不才,侥幸得了少许溯源石,炼制了此幻器,前往诸家落败之地回溯时光,重拾真相。”
“诸位看下去便知道了,真假自在人心。”
四面屏幕上放映着的画面清晰得可怕,如果不是没有声音,在场修士几乎要怀疑自己正在亲历这起惨案。
画面中,闫家大长老的面容清楚的映在衆人眼中。
仔细看,他们还能找到更多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早在闫东延出场之时,元溪商行外便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看热闹的修士。
随着闫东延的吃瘪,前来围观之人只增不减。
甚至之後听到消息赶来支援家主的闫家人都被堵在了外面,碍于接到传讯带着人匆匆赶来撑场子却发现场子根本不需要自己撑的宋家主,後面赶来的闫家人只能老老实实的守在人群外,火急火燎的等着里面尘埃落定。
尘埃落定没有,往事重现倒是被他们给等到了。
怔怔地看着半空中四面播放着的“浴血”画面,闫家的几位长老心中寒凉。
他们这次碰上硬茬子了。
对方是有备而来啊!
闫家人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空幕,心里叫嚣着将空幕击碎,现实却只能在宋家人的虎视眈眈下一个个敢怒不敢言。
识时务者为俊杰。
老祖宗还没来,他们明显战力不足,只能委屈求全;等老祖宗来了……
老祖宗什麽时候来他们不知道,两刻钟後,所有知情的闫家人已经双目呆滞,心乱如麻。
闫家这些年的恶行都被播放了个遍。
有承受能力稍弱的被家中保护得好的修士看得几次作呕,却坚持不肯离开。
在衆人都全神贯注观看空幕时,墨之临则和景源抽空去了一趟闫家,把剩下的人一并押了过来,包括某些消息灵通的欲收拾包裹逃离的闫家人。
于是,等看影像看得投入的修士在画面播放结束後一回神,便发现,外面不知何时跪了一地的闫家人,面朝空幕,双膝落地。
在看看离空幕最近的跪着的闫东延几人,这场面,瞧着竟有几分闫家主携全族跪拜认罪的意味了。
向来繁荣的叁华街被围得水泄不通,从未受过此等级别的注目礼的闫家人羞愤欲死。
对将他们逼迫至此等境地的墨之临夫夫更是深恶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