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理解闫不悔这段时间都在外面或许不了解闫家现在的情况。
商行生意一落千丈,且因为宋家泄露出的关于光稞草的暴利情况,闫家商行口碑也染上了污点。
就在他出发前,闫家正在和宋家争夺一处幻石矿,很明显,闫家落在了下风。
或许要不了多久,皇城第一家族的名头就要易主了。
杨昶嘴角扯出一抹笑:“不不不,闫少爷你错了,我不是谁家的人,我只是闫家的客卿长老,并没有义务陪闫少爷玩英雄救美的戏码。现在起,我就和你们闫家毫无关系了。”幸好他当初留了个心眼,没和闫家订下苛刻的契约,只是寻常的合作契约,随时可以终止。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成功让闫不悔气红了眼睛,“混账东西,你这白眼狼……”
杨昶眯起眼,“闫少爷,恕我冒昧,我现在已经不是闫家的客卿,而是一名中级幻器大师,我也不要求闫不悔以待前辈之礼对我,但也绝对不会容忍闫少爷的造谣辱骂。”
他的脸色冷下了,放出了一部分属于强者的气息。
闫不悔额间瞬间冒出了冷汗。
剩下的几个初级幻器大师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何事情就发展到了现在这种情况。
几人不知所措。
墨家人对眼前的发展同样感到意外,墨之临眉梢轻擡,视线在杨昶身上转过,又觉得不是那麽意外了。
从一开始,他就没从这人身上感受到恶意,反而异常平静。
于是,他就知道,今天的事情怕是不会如闫不悔所愿。
他和景源可能都用不着出手了。
事实证明,他看人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
这位杨昶道友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瞧着面对自己的威势毫无反抗之力的闫不悔,杨昶顿觉索然无味,一转头,对上了一双带着赞赏的眼睛。
杨昶:“……?”
他忍住追问墨之临那道眼神的内涵,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块腰牌,随手扔向闫不悔,而後朝墨靳言几人一颔首,转身挥挥袖子走了。
留下满地目瞪口呆的吃瓜群衆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闫不悔和许为伊。
闫家的另外几位修士眼睁睁看着杨昶离开,充满了羡慕。
真好。
他们也想和杨前辈一样,潇洒的扔下腰牌转身就走。
这傻逼主子谁爱伺候谁伺候去吧。
可惜,他们都是和闫家定了契约的。
不是想走就能走的。
现场的气氛有些许沉寂。
而在这样安静的场合下,某人打呵欠的声音就显得异常刺耳。
“阿临,还要不要打啊,我困了。”
“能打的人都走了,多半是打不起来了,再忍忍,把这几个人解决了就回去。”
景源懒洋洋的靠在墨之临肩上,“好吧。”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在闫不悔的暴怒上加了把火。
“杨昶那个吃里扒外的叛徒!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麽,赶紧给我把这几个贱民都给杀了!”
杨昶走了又如何,他还有这四个初级幻器大师的护卫在,照样能把墨家的人打趴下。
被他泄愤咆哮着的四人看了看对方,犹豫不决。
不知为何,他们总觉得杨昶前辈这时候和闫家闹掰,不仅仅是因为对闫家和闫不悔忍无可忍,还有这次的任务对象——也就是墨家的原因在。
虽然目前墨家出来的人里似乎没有修为超过5级的?
见他们没有动作,闫不悔双目充血,“怎麽,你们也要学杨昶那个叛徒吗?”
一口一个叛徒,似乎这样就能把杨昶钉在耻辱柱上。
景源掏了掏耳朵,转头对墨之临说:“阿临,这人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莫名其妙来我们家叫门,演了一出大戏,现在又是在干嘛,表演狂躁症患者吗?”
墨之临嘴角勾起微不可查的弧度,面色严肃的点头附和他的话,“清熙说的有道理,也许这就是真相。”
其他人虽然不太听得懂景源口中的“狂躁症患者”等陌生词汇,但都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嘲讽,看向闫不悔的眼神也带上了戏谑。
面对愈发暴躁的闫不悔,四个护卫咬了咬牙,内心绝望,准备召出幻器。
砰丶砰丶砰砰……
整整齐齐的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