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墨之临是不可能应邀的。
在孟宅门口道别时,叶立泉看向墨之临,斟酌着语言:“俞贤侄,那冰窟中的作祟之物……”
在冰窟和直升机上都是因为人多口杂,不便说这些细节,之後又因为孟蕲详的事给耽误了,一直到现在叶立泉才有机会问出来,可把他给憋坏了。
墨之临脸不红心不跳:“那恶鬼冥顽不化,已经被我给铲除了。”
叶立泉:“……呵呵……这样啊……行,我就是得向上头汇报一下这件事的结果,既然源头已经被俞贤侄铲除了,那就没事了。”
墨之临淡定点头。
两人身後,俞乘锦兄弟俩忍着眼神对视的冲动。
他们不是叶立泉,对墨之临的了解只停留在传言和这短短一天的接触中,墨之临的话落在他们耳朵里,就是明晃晃的敷衍。
不过两人是不会在外人面前拖墨之临後腿的。
直到叶立泉坐上离开的车,俞乘锦和俞乘文才朝墨之临挤眉弄眼,顾忌着隔墙有耳不敢多说什麽,只能嘿嘿的傻笑着。
墨之临给了他一个嫌弃的眼神,没理犯傻的两人,扭头和景源说起话来。
回到景源的别墅,见墨之类和景源往修炼室走去,俞乘锦兄弟俩试图凑热闹,却被墨之临一句话给打发走了:“救个人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还有时间闲着?”
语气不重,杀伤力明显。
俞乘锦两人瞬间就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样,蔫了。
耷拉着脑袋朝客房走回去,决心好好修炼,下次一定要一雪前耻!
看着两人凄凉的背影,景源有些担心,“阿临,你刚才是不是说的太重了?”
刚才还在兄弟俩面前一脸冷漠的墨之临转眼变了脸色,眼角都带着笑,“不用管他们,俩家夥皮实着呢,没那麽容易被打击到。”
景源将信将疑,但俞乘临这个堂哥都表示没事,说不定真的是他小看了兄弟俩的抗打击能力,于是只点点头表示了解,没再纠结于此。
当前的重点是冰窟里收服的那只阴鬼。
临时收取阴鬼的墨之临画的一张符,里面除了黑就是静,就算是鬼,待久了也会被折磨疯。
所以那只阴鬼被放出来後,别提多安分了,就怕再回到那个鬼地方。
瞧着所在墙脚角瑟瑟发抖的阴鬼,景源和墨之临对视了一眼,神色莫名。
这场面,怎麽有种他们在欺负弱小的既视感?
某“弱小”见他们一直不出声,鼓起勇气擡头瞄了他们一眼,又立马低下头,发出颤巍巍的声音:“你们有什麽想知道的,我说,我什麽都告诉你们,求求你们别把我关进那个鬼地方了……”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阴鬼竟然还低泣出声。
墨之临端着温和的脸说着冰冷的话,“鬼地方?不正适合阴鬼待?”
见阴鬼被他这话吓得一哆嗦,景源好笑地看了眼墨之临,“好了阿临,别吓他了,我们先审问要事。”
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让阴鬼把自己知道的事都给抖了个干净,一分不留。
事毕,它瘫倒在地上,轻飘飘的一大团,仿佛被吸走了所有阴气。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墨之临果真信守承诺,没再把它关回符纸空间。
然而事实是——
通过阴鬼给出的信息,心里的猜测得到验证的墨之临早就把它抛在脑後了。
索性它也逃脱不出这个房间,墨之临直接和景源回了房间继续商量後续。
“阿临,它说的主人就是你之前提到过的沈纵逢?”提起这个名字,景源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因为此世他虽然已经开始修炼,但还没和这位鬼王打过交道;
熟悉则是因为在之前的梦境中,南粤国曾“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就叫沈纵逢。
而和墨之临说过梦境的事後,景源也从墨之临那里得到了“此沈纵逢就是彼沈纵逢”的答案。
他心感震惊之馀又觉得似乎很合理。
在梦境中,沈纵逢被沈家阴了一把後被当成洪水猛兽封印镇压了,算计半生却落得这样的结果,沈纵逢心中不甘丶戾气难消,转而化为厉鬼留存至今也不是没可能的。
墨之临也没在他面前掩饰过对沈纵逢的敌意。
墨之临要对付的人……鬼,那就是他要对付的鬼。
刚才一听到阴鬼说他家主人是沈家人供奉的鬼王,景源立马就想到了这个让墨之临难得有多馀情绪的鬼王。
“是他。”墨之临眯了眯眼,“也差不多了。”
景源听得有些茫然:“什麽差不多了?”
“差不多是某鬼按耐不住开始闹事的时候了。”墨之临表情成谜。
景源一下就悟了,“我们也该行动起来了。”
看墨之临的样子,完全没把某位被沈家奉为座上宾的鬼王当回事,连带着景源都没有什麽紧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