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怀心事的回到房间,景源给自己做了数个心理建设。
这麽看来他们相遇的时机还不错,俞乘临已经成年。
要是早几个月相遇,景源都不知道自己要是对着未成年的阿临起了那种心思是不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一夜相安无事。
一个有心想有些什麽事却怕吓到某棵嫩草,另一个同样有心想发生些什麽,但也同样怕吓到在这个世界相识才不到一天的道侣。
就这样,两人都在对方不知道的时候努力克制自己,第二天早上见面时还要假装淡定的道一声“早”。
一夜都没怎麽睡好的景源起了个大早,经过客房门口时,忍不住盯着房门看了一会儿,半晌才微红着耳垂离开,殊不知某个修炼了一整晚此时正清醒无比的人把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明明已经和道侣重逢却要分房睡的郁闷顿时烟消云散。
墨之临掐着点走出房门,彼时做好了早饭的景源刚在他门前擡手准备敲门,擡起的手落了个空,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打开的房门让他受到了惊吓,景源一时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往後仰去,下一秒又被墨之临拉了回来接了个满怀。
景源这才发现,眼前人的个子竟然比自己高了半个脑袋,不禁有些恍神。
他似乎想错了某些事……
恪守礼节的墨之临很快就松开了怀里人,边收回手边叮嘱还在愣神中的人,“景哥小心些。”
端的叫一个君子坦荡荡,如果他藏在宽大的衣袖下的手没有在收回来後特意拈了拈,心里还很是怀念了一番刚才的感觉的话。
然而就是他这种浮于表面丶敷衍得熟人一看就能侦破的拙劣演技,却骗到了景源,让他既失落又高兴。
高兴于心上人克己复礼丶洁身自好的表现,也失落于墨之临的表现说明了对方对自己没有特殊想法,至少没有和自己一样的想法。
失落不过是一瞬间,景源很快就恢复了精神,从创业到现在他不是没遇到过麻烦,但最终还不是都被他给解决了。
景源暗暗咬牙,这次他同样不会放弃。
调整好情绪,景源笑着道了声谢,用清润的语气解释了自己的来意:“我来叫你吃早饭,冷了口感就变了。”
“辛苦景哥。”端着高冷范的墨之临言简意赅。
饭桌上,见墨之临还是和昨晚一样表情平静,无悲无喜,景源看了几眼後没忍住发出询问,“怎麽样,还合你的胃口吗?”
墨之临顿了顿,擡眸看向坐在对面的人,一眼看破了青年关怀的表情下暗藏的一丝紧张和一丝……委屈,怔愣了一下便立马会意,放下碗筷郑重的看着他,“景哥的手艺很好,我很喜欢。”
和他透着认真的眼神对上,景源的耳朵渐渐红了。
暗道,他真的是疯了,明明俞乘临的语气再平常不过,他却从其中听出了安抚和宽慰。
墨之临一眼就看出了自家道侣心里在琢磨些什麽,无奈的同时还有些哭笑不得。
他确实是在安抚对方啊,不是错觉。
温馨的早饭过後,两人又磨蹭了许久,才依依不舍的把时间分给了“正事”——景源把人骗回家後又骗人留下来的借口,看风水。
墨之临从储物戒里拿出家夥事後,景源试探着问道,“阿临,我能和你一起吗?”
“景哥请便。”
景源弯了弯眼睛,立马跟上。
俞家的玄学渊源其实是偏向于捉鬼的,虽然藏书阁里也有风水丶占卜丶看相之类的书籍,但有很多都是战利品,而俞家子弟也大多是主修俞家精通的捉鬼之道,风水这些只是略懂。
但俞乘临显然是个例外。
接管了俞乘临所有记忆又兼具几世知识经验的墨之临更是例外,不说道道精通,但放在这个世界,碾压大部分人是绰绰有馀的。
景源对术师所知甚少,但不妨碍他觉得墨之临观测风水时的模样十分赏心悦目,一举一动都带着贵气,还透着一种无言的气势,让人看着便心生敬畏。
“阿临,这是你的法器吗?”景源目光好奇的看着他手上的罗盘。
“嗯。”墨之临一心二用,一边观测风水一边回应自家道侣。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发觉自己的回答太冷淡了,他又补充了一句,“景哥若是感兴趣,我可以找一个送给你。”
景源哪里是对罗盘感兴趣,他只是想和墨之临多说几句话!
“算了……”拒绝的话说到一半,景源脸色微变,随後语气一转,出口的话就成了,“那我就先谢谢阿临了。”
这样一来,他是不是就有理由继续和阿临联系了?
景源非常庆幸自己及时想到了其中关联,没有白白错过一个和墨之临加深联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