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麽了?
“你就是那个暴君?!”苏孔肆脱口喊出。
“放肆!”苏孔肆话音刚落,暗六便怒喝出声,若不是顾忌墨之临还未开口,暗六早就动手了。
身为暗卫,容不得有人对主子出言不逊。
墨之临垂眸。
行吧,原来是被他的暴君之名给吓到了。
那就不奇怪了。
没错,祁臻临的暴君之名不仅能让百官两股战战,还能让名声远扬的天阴教教主怛然失色。
因为在即位之初,祁臻临的几个兄弟和皇叔曾在天煞阁买过暗杀祁臻临的任务,天煞阁……接了。
但他们算错了祁臻临的实力,也算错了祁臻临的势力,来的杀手不仅全军覆没,还被当衆凌迟後摆在斩首台上,曝尸十日,整整十日,尸体都臭了,据说那几天,所有人都是绕着那边走的。
这还没完,知道这些杀手来自天煞阁後,祁臻临转身就让暗卫带着人杀上了天煞阁,直捣老窝。
真要说起来,天煞阁的实力是两教一阁中最弱的,但他们为武林所忌惮,还没有被武林盟给铲除的原因便是天煞阁的人藏匿功夫极佳,武林盟找不到天煞阁在哪,就算想铲除也是有心无力。
谁也不知道祁臻临是怎麽知道天煞阁总部的,世人只知道,那些暗卫个个武功高强,天煞阁被打了个猝不及防,损失惨重。
这也是为什麽之前“毒蝎”那样的实力可以算得上金牌杀手的原因。
被祁臻临这一折腾,天煞阁元气大伤,少有几个宗师级高手都被斩杀,直到现在,天煞阁都没缓过来。
祁臻临的这一手不仅震慑住了大祈朝堂百官,还让其他几国都开了眼界,更是震住了武林。
所以饶是张狂不羁如苏孔肆,对祁臻临也忌惮不已。
毕竟,这是个比他还喜怒无常的疯子。
在墨之临眼神捎过来时,苏孔肆不由身体一僵,心中似有寒风吹过,凉飕飕的,让他头皮发麻。
知道眼前人的身份後,苏孔肆瞬间歇了那些小心思,也没有计较暗六的厉声呵斥,他硬着头皮讨饶:“大祈帝,本教主只是路过此地,并无冒犯之意,大祈帝不如放了我,我必有重谢。”
说这话时,苏孔肆万分憋屈。
想他堂堂天阴教一教之主,被抓入大牢没法报复回去就算了,他还得花钱多谢人家放了自己,实在是丢脸丢到家了。
“早就听闻天阴教主能屈能伸,是个人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听到墨之临的嘲讽,苏孔肆敢怒不敢言,胸口都快憋炸了,脸皮抽了抽,挤出一个笑来,装傻充愣:“大祈帝说笑了……”
墨之临轻笑了声,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神色似讽似悯,“苏教主才是说笑了,天下苦两教一阁久矣,难得苏教主自投罗网,朕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苏孔肆脸色骤变:“大祈帝这是什麽意思?你就不怕我天阴教衆人来犯大祈?”
墨之临看了他一眼,明明什麽都没说,却让苏孔肆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这个暴君并不在意他的话。
要麽是觉得天阴教不会因为他而对大祈动手,要麽就是对天阴教的进宫不以为然。
苏孔肆潜意识觉得是第二种。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就下去了……当然,在人面具下,在场的几人看不出来,但他转眼消沉的气息倒是显而易见的。
离开地牢时已是深夜,月明星稀,虫鸣声都少了大半。
从苏孔肆口中挖消息费了些时间,倒不是说他嘴硬不肯如实交代,虽然这确实是事实,但在墨之临面前,再嘴硬也无济于事,精神暗示一出,记忆深处的事都能给它挖出来。
会在地牢里停留这麽久是因为他们要了解的消息太多了,好在结果让他们很满意。
“把消息带去给暗二,让他尽快安排人把大祈境内的天阴教据点给铲除了。”
至于苏孔肆,看在他提供了这麽多消息的份上,墨之临给了他一个痛快。
不说天阴教每年残杀的无辜百姓有多少,单是世界重啓前,苏孔肆和史北离狼狈为奸後做的事就足够让墨之临将他千刀万剐。
苏孔肆能当上天阴教教主靠的可不是美色,而是踩着千万人的尸骨上去的。
便是此世,至今为止死在他手上的人就不计其数,其中有数个良家女子,只因他的血葵功大成需要处子之血配制的药浴的辅助。
“是,属下明白。”暗六领命,转身几个呼吸间便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院子,被点了睡穴的景源睡得酣甜,浑然不知身边人中途离开过。
褪下外衣重新躺在景源身边,他还没动手,人就自觉滚进了怀里,脑袋在他脖子处轻轻蹭了蹭,墨之临既好笑又心动,暗叹了声,也闭上眼放松睡去。
入睡之前,他脑中划过一个想法。
他似乎快忍不住了。
道侣在怀,却硬生生忍了几个月,墨之临都要对自己的忍耐力表示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