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寝内,胡一菲“啪”的一声将银子拍在梳妆台上,震得铜镜上的灰尘簌簌掉落。莫小贝吓了一跳,抬头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脸,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你自己看,好好看看,这就是你造的孽!”胡一菲指着银子,声音里满是痛心。
莫小贝梗着脖子反问:“我又怎么啦?”
“全都是因为你,人家三个,本来都是大有希望的武林少侠,现在成啥咧?小毛贼!”胡一菲越说越激动,“万利当铺丢的银子,指不定就是他们……”
“他们还敢偷东西了?来人呐!”莫小贝打断胡一菲的话,大声喊道。
话音未落,陆一鸣、周敦儒、祝小芸三人推门而入,手中长剑出鞘半截,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掌门有何吩咐?”
莫小贝指着桌上的银子,命令道:“你们把银子还回去。”
陆一鸣愣了一下,苦笑着说:“还?还给谁去啊?”
莫小贝皱眉:“从谁那儿偷的,就还到谁那儿去!”
周敦儒脸色一沉:“谁告诉你是偷的?”
祝小芸上前一步,语气坚定:“这些银子,是我们卖艺赚来的。”
“卖艺?”胡一菲和莫小贝异口同声地惊呼。
祝小芸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楚:“为了筹钱,我们连夜去了趟左家庄。”
周敦儒撩起衣襟,露出胸口一片青紫色的瘀伤:“卖了一天的艺,陆师兄的胸口现在还疼着呢。”
莫小贝好奇地问:“卖艺怎么会胸口疼啊?”
“胸口碎大石!”祝小芸咬着牙说。
“哇……我也要看,我也要看……”莫小贝眼睛亮,往前凑了凑,却被胡一菲一把拽到一边。
周敦儒接着说:“卖了一整天,才赚了几钱银子,最后实在没办法,把祝师弟的剑给当了,才攒够了钱。”
祝小芸摸了摸腰间空空的剑鞘,声音哽咽:“竟然还有人不分青红皂白,诬陷我们偷窃!”
周敦儒挺直腰板,大声说:“衡山派虽不算大,但这点气节还有。”
祝小芸跟着说道:“哪怕是饿死,我们也不会干那鸡鸣狗盗之事。”
陆一鸣挥了挥手,语气冷硬:“闲话少说,送客!”
周敦儒和祝小芸上前,一左一右“请”着胡一菲往门外走。胡一菲被推到门口,回头还想再说什么,却见陆一鸣已经关上了房门。
莫小贝看着陆一鸣,眼神中满是愧疚:“陆师兄!”
陆一鸣立刻换上温和的表情:“掌门有何吩咐?”
莫小贝咬了咬嘴唇:“那个胸口碎大石,你能演给我看看吗?我每次上街,他们都不让我看,说是怕吓着我……”
陆一鸣犹豫了一下,想起这些天为了筹钱,祝小芸当掉了母亲的遗物,周敦儒胸口的伤还没好,自己更是拼尽全力表演危险的杂耍……他心里一阵酸楚,但看着莫小贝期待的眼神,还是硬着头皮说:“那种表演,确实不太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