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比起任务失败的代价。
沈长宁在内心腹诽。
刚准备夸她勇敢的009:“……”
沈长河看着她那双和记忆里沈茂山极其相似的眼睛以及和苏锦虞如出一辙的漂亮眉眼,许久没有说话。
没办法。
从沈茂山死去的那一刻起,沈长河便已经失去了拒绝对方唯一的女儿的请求的权利。
哪怕最後真的事情败露,就算拼上整个沈家,他也不可能置沈长宁不顾。
于是最後的最後,沈长河沉沉地叹了口气,最终妥协道:“後日烟雨楼,那位大人要宴请江南各地的富商,你扮作护卫,同我一起去吧。”
沈长宁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谢谢大伯!”
她站起来,作怪地真心实意地冲着沈长河举了几个躬,落在後者眼里只觉得心烦不已,便挥挥手让她赶紧滚。
沈长宁也不在意,轻笑一声,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到了第三日,沈长宁遵从规定,早早便到了沈府。
下人替她沐浴完,给她裹上束胸,换上护卫的衣服,再用一根玉簪挽住,梳上男子的发髻,任谁看了都是一个俊俏不已的郎君。
“小姐,这个香囊要带上吗?”
临出门,如意突然问起来。
沈长宁看见她手上握着的香囊,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摇摇头,擡手在她脸上捏了捏,学着电视剧里她曾看过的浪荡子的样子调笑道:“你先替我收着,等我回来再给我。”
“是。”
如意红了脸,乖顺地冲她点头,看着人出了门。
沈长宁便这样大摇大摆地跟着沈长河去赴宴了。
她爬上马车,沈长河见到身着长袍,手中握着把长剑的沈长宁时先是一愣,继而忍不住笑道:“若不是身量太小,看上去倒挺像那麽回事的。”
沈长宁笑了一下。
沈长河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又叮嘱道:“待会我会找机会邀那位大人在隔壁房间叙事,然後借机谈论起这事,你躲在屏风後听着,看看他态度如何,是否可信。”
“好。”
她点点头,说道:“谢谢大伯。”
马车碾过街道,很快便到了烟雨楼。
今日的烟雨楼不如以往热闹,门口站着一排士兵。甲胄长矛,令人望见只觉得恐惧,根本不敢入内。
沈长宁低垂着脑袋,跟在沈长河身後。
他们穿过那群士兵,走了进去,立刻便有小二迎了上来,引着他们往二楼走。
脚步踏过楼梯,上到二楼。
“沈老爷。”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沈长宁先是一愣,继而条件反射地擡头。
只见采光极好的长廊外,几步之外,一个她熟得不能再熟的人赫然站在那里,正看着她和沈长河。
陆景行?!他怎麽会在这里!!
沈长宁後背一僵,脚步凝滞一般地僵在了原地。
片刻後,她不着痕迹地缓缓垂下头,面上努力保持着镇静,实则胸膛里心脏已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整个人大脑更是霎时间一片空白。
“陆大人。”
而这种惊愕更是随着沈长河对陆景行的称呼而上升到了极点。
陆景行,他竟然就是那个所谓的从京城来的大人!
沈长宁握紧了剑鞘,轻轻闭了闭眼,在心里发出一声绝望的冷笑。
这可真是,太操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