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远摸了摸鼻子,行吧,又被嫌弃了。
翌日。
江淮转运使府邸。
黑压压的甲士已将府邸围得铁桶一般,门房的小厮透过门缝,吓得两腿一软,竟是说不出话来。
“完了…完了!”
片刻后。
一个身着绛紫色官服的男子急匆匆地走了出来。
“来者何人!
?胆敢……!”
看见马背上的周三畏时,话音戛然而止。
“周大人,你这是何意?”
周三畏拱了拱手。
“苏大人,叨扰了!
御史台查案,还望担待!”
苏连司广袖一振,麒麟补子上的金线在晨光中迸出冷芒。
他抬手按住腰间太祖钦赐的龙纹玉带,声似龙钟。
“周大人好大的官威!
我苏氏一族随太祖鞍前马马时,尔等祖辈怕是还在田垄间捉泥鳅!”
说着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卷黄绫,九爪盘龙在云纹间若隐若现。
“太元三年太祖手谕在此!”
他拇指重重按在御玺朱印上,眼底泛起血色。
“今日谁敢踏入这府门半步,便是欺君罔上!”
周三畏看着那手谕,眉头紧簇,场面顿时僵持。
陆朝突然轻笑一声。
苏连司目光阴鸷地扫过陆朝。
“你又算什么东西!
?敢在本官面前放肆!”
萧峥按在刀柄上的手骤然收紧,刀鞘与铁甲相撞,发出一声锐响。
陆朝一手挡住了她,一手举起手中的半块虎符。
那半块青铜在晨光中泛着幽芒,边缘“如朕亲临”
四字在阳光下刺目耀眼。
“苏大人不如看看我这手上是什么?”
苏连司瞳孔骤然紧缩,竟是虎符!
!
那张方才还盛气凌人的脸,此刻血色尽褪,连补子上的金麒麟都似萎靡了三分。
“虎…虎符!
!”
一旁的萧峥和周三畏更是脸色剧变,立刻滚鞍下马,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俯身叩首。
府前黑压压的甲士齐刷刷单膝跪地,腰间佩刀与铁甲相击,发出巨大的轰鸣。
苏连司喉结滚动,额前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体本能地俯身叩首。
“陛下口谕,凡抗命者,以谋逆论,可就地诛杀!”